拉着凳子凑到苏九月身边,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你可真大胆,居然敢哄燕王。” 苏九月却有些不懂了,“我何时哄他了?” “那你告诉他你已经嫁了人?”苏怡挑着丹凤眼睨着她,就想看她给自己解释出朵花儿来。 苏九月有些无奈,“我真的嫁人了,今年年景不好,家里吃不上饭,全家人都快饿死了,爹娘就把我许了人家。” 她没好意思说把她卖了,可落在苏怡耳中,差不多就是那么个意思。 苏怡可心疼坏了,想骂她爹娘两句,又觉得当着她的面儿说她爹娘似乎有些不大好。 扯着帕子咬着下唇,自己个儿生了半天闷气,才心疼地拉过苏九月的手,“你也太可怜了,这着急忙慌的能给你许个什么人家啊?他们对你好吗?不然我让我爹爹做主替你退婚?” 苏怡绝对是诚心诚意为她好,可人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苏庄是骠骑将军,在人家的家事上头也插不上话。 苏九月连连摇头,她婆家比娘家好多了!公公婆婆维护她,夫君对她更是好的没话说,她才不要退婚呢! “不不不,我在婆家日子挺好的,他们都很疼我。” 想到锡元傻里傻气对她好的样子,苏九月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甜蜜的笑容,几日不见,锡元该是想她了吧? 苏怡惯是会察言观色的,知道她所言不假,也就松了口气,从身上卸下一块玉佩交给她,“九月,咱们俩既然同姓,又有如此缘分,我叫你一声妹妹也是应当。这玉佩你且收下,今后但凡你有任何困难,便拿着这玉佩来找我,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她敢送,苏九月可不敢收。 自古以来都有黄金有价玉无价的说法,这样一枚玉佩,还不知道值多少钱哩! 她连连摆手,“怡姐儿,我有事去找你就行了,这信物我可不能收。我是个毛毛躁躁的,万一丢了,那可心疼死了。” 苏怡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东西再好也不过是个死物,哪儿比得上咱们两人情谊?你且收下,好生保存就是,推辞的话,倒也不必多说。” 苏九月见她执意如此,只好将东西收下,然后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给了她。 “怡姐儿,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且我这辈子怕是都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这个荷包是我自己绣的,里头有我幼时去香山寺求的平安福,我把它赠与你,希望你接下来都能平平安安,事事如意。” 苏怡没有推辞,也没有嫌弃,大方地收下了她递过来的信物。 “你可真手巧,我就不会做这些女红,我娘亲教了我许多次了,我都学不好,也没耐心学。”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她们学这些不过是个消遣,而苏九月学这些却是生计所迫。 “你原也不需要学这些,有人做好就成。” ……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怡姐儿!” 他身着铠甲,头盔上也坠着红缨,腰间挂着一柄大刀,胡子拉茬的,但眼底的担心却仿佛春日池塘里的水,满满的就要溢出来了。 苏怡闻言立刻抬头看去,正是她父亲来了。 她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似鸟投林一般扑进了父亲的怀中,一整日的担惊受怕通通涌上心头,仿佛再也受不了这种委屈似的呜咽了起来。 “爹爹,你可算来了,女儿都要怕死了。” 魁梧的男人轻轻拍了拍她,像是怕吓到她似的,连说话都温柔了许多,“是爹爹的错,爹爹来晚了,他们没欺负你吧?爹爹一定替你报仇,将他们碎……将他们痛扁一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