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将整个钟粹宫给砸了,还是请了太医来想法子先将局势给稳住才行。 黄户生给洛阳王施了针,才拎着药箱回去了。 苏九月今儿正好碰上了几个疑问,想去找师傅帮她解惑,可谁知道她去找师傅居然扑了个空。 小药童告诉他,方才黄太医进了一趟宫,再出来就神色凝重,看起来像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苏九月实在担心师傅,便同赵嬷嬷打了个招呼,提前离开太医署去了黄户生的家。 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人,她师娘也很担心,两人便分头出门寻找。 最后在一家小酒馆里,苏九月才找到了趴在桌子上埋头苦喝的师傅。 小酒馆里突然来了这么个貌美的小娘子,立刻就有人想凑过来,再一看她身边儿站着的独眼男人,到底还是有些发憷。 苏九月有阿奎在身边儿,也没什么怕的,直接冲到了黄户生所在的酒桌前。 “师傅!”她叫了一声。 黄户生抱着酒坛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有些浑浊地眼睛睁大了些,才看清了来人是谁。 他打了个酒嗝,“原来是你啊!九月!你咋来了?” 苏九月走过去抢过他的酒坛子,有些担忧的问道:“师傅,你到底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有什么难题咱们一起想法子,您这突然不见了人,师娘都担心死了。” 黄户生被她这么一凶,整个人也坐直了些,但眼神还是不怎么清明。 酒馆里嘈杂极了,可苏九月依然清晰地听到了他师傅的问话,“九月,你说学医到底是治病救人,还是害人的?” 苏九月沉默了,或许这就是困扰他师傅一整天的事儿。 再加上今日中午师傅进宫了一趟,苏九月隐隐约约能猜到些什么。 莫非是皇上想让师傅对洛阳王下手? 她拧着眉头,并未回答他师傅的问题,而是走过去搀扶起了他的胳膊,对着他说道:“师傅,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去再说。” 黄户生只是一时的心情不顺畅,酒已经喝了大半坛子,也用不着没完没了的在此处耗着。 他顺着苏九月的力道站了起来,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师傅,徒儿先送您回家,凡事等回去了再说。”苏九月说道。 苏九月说完才赶紧跟身边儿的阿奎说了一句,让他先去给师娘传信儿去。 “就说人找到了,让师娘别找了。” 他们师徒二人踉踉跄跄走到了黄府门口,阿奎也带着师娘回来了。 师娘知道他的性子,估摸着他应当是碰上了什么难事儿,也不忍心指责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去。” 屋子里只剩下苏九月和黄户生两人,阿奎就在门口守着,苏九月这才低声问他师傅,“师傅,您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徒儿能帮您什么吗?” 若是平时,黄户生定然是不肯说的,但是这会儿他喝了酒,嘴也就没那么严了。 “为师一生学医都是为了治病救人,老祖宗曾说过,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无疾苦……但如今病了的是洛阳王,对他动手的却是那位,为师便是替他取不出那根绣花针,至少也能让他缓解些痛苦。可是如今却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做……”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苏九月在一旁仔细听着。 这番话让有些人听起来是有些不可思议,但苏九月却能明白他。 每一个大夫在学习医术都是为了治病救人的,如今有病人在面前却不能救,有违了学医的初心,他的心便迷惘了。 “师傅,学医是为了救人,但您现在就是在救人啊!”苏九月忽然打断了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