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续上。 吴锡元转着珠串的动作也停了,他将珠串重新戴在了手腕上,转过头对着阿兴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不可取的。何不我为刀俎,人为鱼肉?” 阿兴是个粗人,没太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就问道:“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锡元理了理衣袖,端起茶杯,淡淡地说说道:“大理城势力众多且复杂,微服私访反而左右受制于人。左右如今云南王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咱们便破釜沉舟,明日将皇上赐予我的尚方宝剑带上,咱们大刀阔斧地好好查!” 阿兴这回听明白了,顿时也来了精神。他们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实在不喜欢跟人勾心斗角,还是利利索索的来的痛快。 “大人,要我说您早该这样了!咱们一伙儿可卯着劲儿跟您干呢!”阿兴说道。 吴锡元才刚喝了一口茶,听了他这话,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说道:“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乐观,原先咱们不暴露身份,人在暗处好办事儿,悄无声息的将案子查清楚这样最好。如今咱们在明处,且人手不足,说不准就会遇上什么危险。” 阿兴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就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大人放心,我们会保护好您的。” 吴锡元点了点头,“今儿就早早歇了吧,明儿一早带上尚方宝剑随我去趟衙门,会会那个齐大人。” “是。” . 翌日一早,吴锡元等人吃过了早饭,便带着阿兴和刘顺两人去了县衙。并嘱咐在家中留守的几人,若是两个时辰之后他还没回来,就去找云南王求助。 他们也没坐马车,一路溜达着就过去了。 等到了县衙门口,阿兴才捧着吴锡元的名帖前去叫门。 齐成桓见着吴锡元的名帖顿时吓了一跳,原本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坐直了身子。 “京里来的?” “是的,大人。那位大人就带了两个人,这会儿正在门口候着呢!” 齐成桓低头琢磨着,“也不知道京里来人到底是为了何事……” “大人,您见还是不见?要不要说您不在府上?” 齐成桓瞪了他一眼,“这哪儿能不见?正是当值的时候,本官若是不在衙门,那不就更麻烦了!” 等到这位大人回去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他这一辈子估摸着就都升不上去了! 出来做官的,谁不想往上爬?一直被人压一头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受。 “快去!将人请进来!” 齐成桓才刚说完,就又立刻改了主意,“不!我随你一道去请人!” 吴锡元在外头等了没多久,便见着齐大人带着随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初一见到吴锡元就急忙给他行了个大礼,“见过吴大人,不知吴大人到访,有失远迎,还请吴大人见谅。” 吴锡元前头一次见齐成桓的时候还是在公堂之上,那会儿正离得远,吴锡元也没看清楚他的长相。 这人下巴很长,留了一小撮胡须,还给编了个小辫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无妨,是本官来的突然,打搅齐大人当值了。” 齐成桓将他毕恭毕敬地请了进去,一行人才刚进门,门口远远跟着的人连忙拔腿朝着景家跑去。 “老爷!老爷!出事了!出事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