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说道:“皇上,兴许咱们应当先出个告示,给诸位大臣们一些时间。” 景孝帝仔细思索了吴锡元的提议,最后点头答应了下来,“也好,便给他们三日吧。” 吴锡元便将自个儿先前想好的法子告诉了皇上,“皇上,咱们可以广发告示,告诉百姓们尽快将自己的田要回去,三日之后朝廷不再处理此事。至于所有给人挂靠了田地的举人,名下土地来历不明的,一律按挂靠处置!到时候该补税补税,土地也一律充公!” 景孝帝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连连点头,“不错,此法子甚好,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脑子灵活,就按你说的办吧!”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吴锡元,对着他问道:“对了,吴爱卿,你说这么多人给人挂靠土地,定然都是有利可图的。那么你呢?你名下可有帮人挂靠过土地?” 吴锡元上一世还真的帮大伯家以及村里几户亲戚家挂靠了土地,后来查到他头上,情节不算严重,只是让他补了几年的税银。 但他大伯家吃了这个好处,后来让他将田地拿回去的时候,他也不愿意,就指着自个儿给他交税。 这一世他干脆就不惯着他们家,一开始就没应。 也因此在皇上问起的时候,他能够理直气壮丝毫不心虚且坚定地说:“没有。” 皇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跟油腔滑调的王启英不一样,是个十分正派的读书人。按理来说,他说没有也该信的,但皇上还是忍不住奇怪。 十年寒窗苦读,替自个儿家中人挂靠田地也是很正常的。 便问了一句,“你当真没给任何人挂靠田地?” 在说到“任何人”三个字的时候,景孝帝特意语气重了许多。 吴锡元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家中大伯、外祖家以及老丈人家一个都没给挂靠。” 景孝帝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当真没有?哈哈哈哈,你也是个有趣儿的,这样绝对,你老丈人没收拾你?” 吴锡元想到自家老丈人,面儿上也和煦了许多,“我家老丈人明事理,我告诉他朝廷要靠着税银养活边疆的将士们,他非但没有生气,还很支持我的。” 景孝帝听了跟着点头,嘴上也忍不住感慨道:“不错,一个乡野匹夫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朕的大臣们居然不懂?属实可笑。你那岳父如今在何处?” “回皇上的话,我岳父如今在牛头镇经营着一家白事铺子,家里地忙不过来,就请村里人帮忙照应,收成会分他们一些。” “不错,生人做白事也是在积福德。” 吴锡元以为景孝帝只是提到他老丈人,随口夸了两句,却没想到皇上居然开口说道:“你老丈人是个明白人,朕心甚慰,必须得赏赐他点什么!” 吴锡元一愣,紧接着就听到皇上开口说道:“赵昌平,你让人在牛头镇跟前儿置办十亩地给老人家送去。” 赵昌平应了下来,“是!” 吴锡元一愣,十亩地对于皇上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岳父来说,那可是天降横财啊! “皇上,您……” 景孝帝见他要开口说话,就直接伸手制止了他,对着他说道:“千金难买朕高兴,吴爱卿不必多言,待会儿朕就让人去拟旨,你去仔细查查桑庄那些税银的去路。” “臣遵旨!” 吴锡元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外头一片祥和。兴许有几个人知道吴锡元进宫面圣了,但显然还没人意识到吴锡元这次进宫将会给朝廷带来多大的震动。 吴锡元也没跟任何人说,自个儿低调的从宫里出来,低调的上了马车,深藏功与名。 他到了通政司,让人去将罗云给他找来。 既然两个案子都牵扯到了桑庄,那么定然要一起查了。 他又让人去将所有有关桑庄的卷宗都找出来,看看这个桑庄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肮脏事儿。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这个罗云自从上次状告失败之后,最近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他的人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人。 “大人,她最后一次是出现在米家的,米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