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等到人退出去了,面上这才露出浅浅寒意,看起来袁成壁这件事,里头还有的文章做。 徐中行离开宫廷之后,和岳父在宫门外浅浅交谈了几句,便急匆匆回家了。 蒋珩站在宫门外看着女婿离开,面上神色莫名,一边的蒋明昭忍不住道:“父亲,袁成壁谋逆,罪在不赦,为何皇上却对此避而不谈?” 蒋珩沉吟片刻,终于道:“皇上只怕要借着此事,做些文章了。” 蒋明昭听了这话,也忍不住蹙眉,他心中隐约察觉到,京中近几日要不太平了。 徐中行一回到徐家,整个徐家上下都振奋了许多。 别的不说,家主回归,总是能让家里的人更安心些,哪怕这几日杨如瑾表现的也很妥当,但是旁人再好,又哪里有自家人好呢? 徐中行倒是没察觉出这细微的差别,直接就去了后宅。 蒋明菀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徐中行归家的消息,她也来不及换件衣裳,就急忙从房里走了出去,结果一出去,就看见徐中行正好进来。 终于再一次见到他,虽然只隔了短短两日,但是蒋明菀却只觉得恍若隔世,她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远远望着他,眼中满是柔意。 而徐中行则是三两步走上前来,毫不顾忌的拥住了她,他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我回来了。” 只这一句话,蒋明菀的眼泪瞬间破框而出,她也一把抱住了徐中行,柔声道:“你这一行可都还好?” 徐中行抱着她点了点头:“都好,让你担心了。” 蒋明菀嗔怪的拍了他一把,低声道:“你还知道我会担心。” 徐中行忍不住浅笑,却将她抱得越发紧了:“是我不好。” 蒋明菀听着这话,却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来,她轻轻的凑到了徐中行耳边,柔声道:“你很好,没有人比你更好。” 且不说徐家夫妇久别重逢有多激动,伴随着朝臣回家,京中的其他人家里也恢复了平静。 尤其是孟家,孟夫人坐在孟大人身边,哭的梨花带雨,把孟曾都哭的有些无语了,忍不住道:“亲家家里不是遣了人过来了吗?我看家里上下也没什么损失,你又哭个什么劲儿啊!” 孟夫人被这话气的不轻:“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一去就出了什么大的事儿,一点消息也没有,我还不是被你给吓的,你如今倒是嫌我哭了。” 孟曾一听这话,心也软了半截,急忙上前安抚老妻:“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这段时日,让夫人操心了。” 孟夫人这才好转。 眼看着老妻的眼泪收住了,孟曾心里也松了口气。 不过孟夫人这会儿也有功夫问其他事了,她道:“这回可是多亏了亲家,当时事发,我们全家上下,竟是没有一个有主意的,差点就被外头鼓噪的叛军给打进来了,幸好亲家的人来的快,这才帮家里稳住了局面,老爷,你这回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孟曾听着这些话,眼睛眯了眯,许久才道:“却是该多谢谢人家,你就放心吧。” 孟夫人这才点了点头。 如此谋逆大案,整个京里足足封禁了七日,这七日,不知多少人家一夜破家,又不知有多少人家飞黄腾达。 但是等到整整七日后,所有和谋逆案有关的人,全部收押,而对于袁成壁的审问也终于进入到了正式的审理环节。 这天皇帝又收到了三司那边传来的案卷,他仔细翻阅之后,召集了内阁重臣,当着所有重臣的面,拿出来一封案卷,看向坐下的徐中行。 徐中行的上官文则恕此前已经因为涉及谋逆案被下了狱,如今徐中行代理吏部尚书,因此也有资格参与内阁会议。 “徐爱卿,这是文则恕的供词,你可能猜出他都说了什么?” 徐中行听到这话,微微沉吟片刻,便点了点头道:“微臣大胆猜测,可是与文家长媳有关?” 皇帝听了朗声一笑:“正是此时,徐卿果真聪明。” 徐中行道了一句不敢,这才道:“此事微臣之前也曾禀报过皇上,文家长媳孙氏,曾来找过内子,说是不堪文家公子折辱,想要逃离文家,内子怜其遭遇,便想要收留她几日,再与文家商议,臣往日与文大人并无交集,因此思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