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抬头看去,便见到无情道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棺材旁边,正在将棺材的盖子往旁边移动。 裴清让看到一名白衣女子缓缓地从棺材中坐了起来,等到他看清那白衣女子的脸时,饶是他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但还是露出了愕然之色。 那个人他见过,在不久之前的长老会议上,他才刚见过。 流云真君!她怎么会在此?还在那口棺材中! 不对!裴清让很快就察觉到了棺材中的人的异常,她虽和流云真君生得一般无二,但整个人却毫无生气,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傀儡,对了,那根本就是一具傀儡!裴清让在很多年前曾结识过一位独孤家之人,那时他便见到过最顶级的傀儡,便如眼前棺材中的流云真君一般,和真人几乎一般无人。 裴清让捂着疼痛不已的丹田,突然有些猜出无情道人要做什么了。 无情道人也转头看向了裴清让,她眼底闪烁着狂热的情绪:“清让,你也说了,为师对你有养育之恩,那么现在就到了你报答为师的时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裴清让走去,她道:“清让啊,你可是为师精心为她培养出的心脏。” 裴清让紧抿着唇,就在无情道人即将走到他面前时,他突然抬手,向着无情道人的心脏袭去,他的掌心隐约有寒芒闪过,但很快,无情道人便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不过刚刚结婴,就想同我一较高下了?”她话音刚落,强大的威压便散了开来,裴清让吃惊的发现,无情道人的修为竟然不知何时从元婴后期变为了化神后期。 难道说,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修为? 裴清让的心脏一点点地往下沉去,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几乎颠覆了他的认知,他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师父的徒弟竟然是这样的原因,这个一直教导着他的师父,竟然只是想取出他的心脏。 裴清让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么多年中,他并非没对这位师父生出过怨恨之情,可那时,他总告诉自己,她毕竟是自己的师父,即使她做了那些伤害他的行为,他也告诉自己,师父只不过是有些偏执罢了,却没想到,原来师父早就想杀自己了。 想想也是,又有哪个师父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徒弟呢?他早就该意识到才对。 “怎么?想杀为师?”无情道人似是被裴清让那阴郁的充满杀气的眼神逗笑了,“可惜你太弱了,就凭你,怎么杀得了我?” 说话的同时,无情道人伸出手掌,五指呈爪状,用力地想裴清让的心脏处抓去。 可就在她的手指刚陷入他的胸膛,指尖刚感受到温热的血迹时,裴清让脸上的神情突然出现了变化,而下一刻,无情道人突然整个人定住了,她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去,只见一柄剑从她的胸膛处破了出来,锋利剑身上沾满了鲜血,顺着剑尖滴落而下。 剑尖回撤,又从她的胸膛拔.了.出去,无情道人便跌落而下,倒在了地上,一脸冷漠的宁簌簌出现在了无情道人身后,她的手中还握着那把鲜血淋漓的长剑。 裴清让无比吃惊地看着宁簌簌,那是宁簌簌?……不,不对,宁簌簌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她是谁?难道是真正的流云真君? “怎、怎么可能?”无情道人捂着自己被刺穿的胸膛,极为不甘心地看着宁簌簌。 她本来早就算计好了,她知道流云真君的残魂在宁簌簌的身体之中,但在琉鸣塔之时,宁簌簌分明就被叶拂打成了重伤,足以见得流云真君仅凭借残魂的力量,甚至没办法对付一个筑基期的小辈,她怎么可能伤得了自己。 “你不该打她的注意。”宁簌簌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无情道人,她毫不留情地抬手,一剑斩下,剑刃便直接将无情道人的头颅斩了下来。 鲜血猛喷而出,溅了她一脸,在昏黄的光线下,她的脸看起来极为恐怖。 裴清让忍着疼痛,紧盯着宁簌簌,只见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提着剑走到了棺材旁边。 坐于棺材中的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仰头看来,宁簌簌的身形似是因为她这个动作稍稍僵了一下,但很快,她便对上了那具傀儡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一个赝品也好意思在本座面前造次!”宁簌簌手起刀落,傀儡便硬声被她斩成了两截,破损的傀儡掉落而下,没有流出一滴血来。 裴清让则皱眉紧盯着宁簌簌,他紧蹙眉头,因为刚刚宁簌簌开口时,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