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疾步从人流中穿梭而过,惶然无措地寻寻觅觅,不知道找了多久,他终于找到自己的房间。进门以后他靠着门板,满腔怒火燃烧不止—— 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关于上面的人。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忠诚、服从、杀人。 忠诚谁?服从谁?杀什么人? 教官在面前,服从教官,教官把他交给别人,服从那个人,那个人把他交给史密斯,服从史密斯,史密斯把他交给黛德丽女士,服从黛德丽女士……一切就是这么简单,服从就是了,一路服从下去,就是最大的忠诚。 少年莫名感到疲累地贴着门板滑下去,脸庞埋在膝盖上,闭着眼睛陷入黑暗中。 他的房间里有漂亮的窗帘和桌布,有鲜花和油画,有大床和落地窗,奢华舒适,洋溢着金钱打造出来的矜贵味道,他却没有一丝心情去欣赏,去享受。 门外走廊陆续有人路过,也有人说话,透过门板,传到约翰耳朵里只有隐约的字句。 倏然,有个男人大笑了一声,接着不可思议问了一句,“你不想和我约会?” 约翰听得很清楚,说话人就站在他的门外,他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可笑的傲慢。 似乎是怒火无处发泄,他当即起身开门。 站在门外的男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接着他看清开门的人,不过是个单薄的少年,他舒了一口气。但当少年抬起头时,他看见他的眼睛,深邃锐利的眼睛蕴含杀气,正如他开口的话—— “你吵到我了。” 男人心里瑟缩一下,脸上的肌肉微微僵硬,但他还是扯出一个不满不在意的笑,逗弄般说:“你的眼睛是异瞳?”还露出极大好奇的样子,朝走廊里另外一人招呼道,“快来看看,他的眼睛颜色不一样,好奇怪。” 走廊里的另一个人,沉杞筝,年纪很轻,正当少年。此时,她正懒洋洋地环抱双手,倚墙而立,高挑的身量穿着黑色风衣,面容雪白昳丽,红唇扬着一抹看戏般的笑意,甚是不羁。 约翰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因为她并非白人,也非混血,她是个东方人。 沉杞筝也在打量他,一眼望进他的异瞳,轻声点评道:“果然不一样,很独特,而不是奇怪。” 她清冷的声线说出的英语有种致命的蛊惑力。 “倒是你,你和他一样是白人,你确定你的血统没有混进什么奇怪的东西?为什么同样是白人,他长得这么好看而你这么一言难尽?” 这几句语气温柔却含义刻薄的话,沉杞筝是冲那个正在和她“求爱”的青年男人说的。 男人当即黑了脸,走近她一步,“你在说什么?你这个日本婊子!” “离她远点!”约翰下意识低喝道。 男人扭过头来,“傻小子滚回你房里去!除非你也想操这个日本小婊子,说你想操她,我可以考虑让你也试试。你还是处男吧?” 约翰紧攥拳头,隔壁的房门一开,吞云吐雾的黛德丽女士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今天只有这一章,我临时有事qaq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