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或许是吃饱了,没有继续吃我,就把我卷着带到了蛇窟里。或许是为了过冬积蓄食物,把我丢下后又出去了。蛇窟里还有些小蛇,蜷缩在散发着臭气的腐烂泥塘里。为了活命,我跟一群小蛇搏斗,侥幸被我赢了。” 听他说的安静,其实中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凶险。张锦书心生怜悯,平时她见了池塘的小蛇都会吓得不得了,何况蟒蛇。 孟飞飞反而听得带劲,兴奋的催促:“快说快说,然后呢?” 拿别人的痛苦当乐趣,真是恶趣味。苏漾摇摇头,原本是不想继续说的。看张锦书也带来了期待,这才简单的道:“不想等死的我喝了蛇血,生吃蛇肉,没料到效果非凡,竟让我撑着爬出了蛇窟。出来后发现到处都是蛇尸体,外面也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前的巨蟒尸体就倒在洞口,肚子被豁开,几只壮硕的猩猩正在吃着蛇胆。我以为必死无疑,猩猩们却带着我到了深山老林的另外一处,把我当成同类,日日吃野果爬树,也逼我养成了在树上睡觉的习惯。” 孟飞飞和张锦书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喜欢在树上睡觉。原来是这个缘故。 “我在深山老林的猩猩族群里生活了足足一整年,跟各种野兽毒虫搏斗,侥幸还活着。但始终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头疼欲裂,要炸开一样,次次痛不欲生。虽然过往想不起来,但我也不想日日与野兽为伍,便艰辛跋涉离开了茫茫大山。” 说到这里的苏漾脸上浮现无奈,费尽无数波折终于回到了城市后,有人的地方却容不下他这个流浪汉了。 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无情的驱赶,吃尽无数白眼。于是他只能被迫到处流浪,某天偷偷搭上了一辆运货的大卡车,在车上昏天黑地地睡了好多天,无巧不巧的来到了乔城。 对他来说,这同样是个陌生的地方,唯独人们不断呵斥驱赶他的态度不陌生。 若不是认识了张德顺一家,或许他也不会留恋乔城。尽管刘长娟对他也不咋样,至少张家每天会给他饭吃,让他不至于每天胡乱往肚子里填东西。 草根树皮垃圾剩饭,没有尝过的人是不知道有多么晦涩难咽。人在最失落的时候总是容易感恩,于是本能的留在了张德顺家附近。 张德顺问过他的名字,苏漾其实想不起来。正巧那时候他手里正拎着一张小广告,上书“宿痒失眠脚气专治”的字样,便随口读了前两个字,于是他便成了“苏漾”。 听完苏漾的故事,孟飞飞张大了口一脸吃惊加满足的模样,而且她学过心理学,苏漾在陈述的过程中语气平静,眼神平和,面孔细微表情没有任何心虚的样子,知道他说的八成就是真实情况。 如果是这样,那分明是失忆了。看看苏漾头顶上的疤痕,孟飞飞又有些奇怪。这伤疤既不像是重物钝器导致的,也不像利器留下的,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居然会被人丢到深山老林里。 更让人疑惑的是,他连身份信息都丢了,这才是令人费解的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