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就变得非常压抑了,只剩下朱老六的两只脚欢快地在桌面儿上来回的抖啊抖,像一只不安分的马蹄子。 孟小单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便换上一副笑容道:“六爷,这事儿说起来是我们孟家自己的家务事,咱们两家关系虽然不错,但有些事情……” “闭上你的狗嘴!啐!”朱北河上来就吐了一大口唾沫出去,让孟小单急忙闪身躲避,差点被喷一脸。朱北河却已经把两只脚放了下来,腿上像安了缝纫机一样来回的掂着,冷冷的左右看了看:“哎哟,都不说话呢,是不是已经聊完了?如果你们真聊完了的话,那我可要来说说我的事情了。” 也不理会站在对面已经铁青着一张脸的孟小单,伸出一根手指头冲着沈春来勾了勾:“姓沈的,给爷爷过来。” 沈春来脸上浮现一抹怒意,却瞬间被担忧害怕代替,求助似的看了眼孟小单,孟小单脸上布满阴霾,却把眼神飘向了别的方向,让沈春来一颗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沈春来的手下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作声,都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没有一个敢走出来替老大说话的。 沈春来没办法,小腿颤抖着来到了桌子前头,身子骨儿半弯着小心翼翼道:“六爷,您有何吩咐?” 孟飞飞心里头着急,这家伙既然镇住了场面,把他们赶走就是了,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不过现在一切都要仰仗这家伙,倒也不好意思拆他的台。后面一直默默当空气的白无霜眨了眨美丽的眼睛,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朱北河,觉得这小子在哪里跟以前的那位有点相像,至少这种快意恩仇的感觉让人倍感亲切。 朱蓓和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板着一张脸上下打量沈春来:“姓沈的,把你鞋脱下来。” 沈春来面色一变,却不敢不从,只好慢慢把皮鞋脱下来。 “操,袜子也脱了!”朱北河满脸冷笑。 孟飞飞立刻嫌弃的捏住了鼻子,把小脸儿扭向一旁。其他人却瞳孔收缩,看到脱下袜子的沈春来左脚缺失了两根脚趾。 光秃秃的位置只留下了两个空隙,剩下三根脚趾的沈春来像被人挖开了某个伤疤一样,整张脸都变得很难看。 朱北河冷冷哼道:“两年前你丧尽天良,用花言巧语欺骗了一个女大学生,害的人家姑娘为你怀了孕,可是转眼就被你抛弃。姑娘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知道消息的姑娘的父母当时就昏死过去,父亲也因此心梗突发而丢了命,其母精神受到刺激,变得疯疯癫癫,整个家就这样散了。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样整日花天酒地。老子当时负责刑堂,查出你的作为之后,念在多年兄弟的份上给你留了条命,这样做还算够意思吧?” 沈春来铁青着脸僵硬点头:“六爷的大恩大德,沈春来始终铭记在心。” “别特么跟老子说反话。”朱北河冷笑,“我知道你怀恨在心,虽然老子留了你一条命,但是死罪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