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看起来冷冰冰的仙子,还有这样接地气的乳名。 不过她并未为此觉得好笑,出身帝王家,自幼在栖凰谷长大,说起来她从小到大都没和父皇如同俗世父女一般相处过,面对这样的场景,说起来有些难以描述的滋味,可能是羡慕吧。 不过,作为掌上明珠被宠着的仇大小姐,似乎并不想领情,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后,就如同陌路人般,自顾自走过了廊桥,脚步都未曾停下。 仇封情是荒山尊主之下,惊露台镇山门的排面人物,放在哪儿都算一方巨擘,但面对这种情况,也露出了无奈之色,没有追赶,只是站在原地尴尬目送。 别人的家务事,姜怡不好旁观,但扭头就走不合适,还是打了声招呼: “仇前辈。” 仇封情眼神复杂,待女儿离开后,才摇头叹了一声,露出苦笑之色: “唉~让公主见笑了。” “仇前辈客气了,直接叫我姜怡即可。” 姜怡是大丹朝的长公主,大丹朝是背靠惊露台的俗世王朝,就在荒山另一侧,叫姜怡一声公主也合理,但仇封情能这么叫,明显是看在背后临渊尊主的份儿上。 临渊尊主就在附近,仇封情遇上了姜怡,也没有冷落,来到跟前道: “公主这些日子在山上住得如何?家里没合适的人陪着,实在怠慢了公主。本来左云亭那小子在山上,他也是大丹来的,和公主好像还是亲戚,能说的上话,只可惜前几天出去了。” 姜怡知道左云亭在这里,来到荒山后还想打听那憨货来着,听见这话询问道: “左云亭去哪儿了?” “和老陆去中洲了,那边好像有仙剑的消息,齐甲回家抢机缘,他跟着去帮忙。” “帮忙?” 姜怡眨了眨眼睛,觉得这话太扯淡,左云亭在大丹京城就是出了名的干啥啥不行,她能想到唯一帮忙的方式,就是待在家里不要走动,免得拖队友后腿。 仇封情对左云亭的感官其实不错,见姜怡的表情古怪,含笑道: “可别小看左云亭,他别的不行,但……但……好像也没啥行的,不过这小子运气好人缘好。修行一道,运气好比啥都管用,遥想当年,我们几个和老陆在外面闯荡,那时候老陆心狠手辣啥事儿都敢干,我们几个都知道不能深交,但架不住那小子运气实在好,去哪儿都能撞法宝秘籍,遇事儿总能化险为夷,想绝交都舍不得……” 姜怡对这些仙家大佬的往事,和左凌泉一样感兴趣,她听说过老陆,对此好奇道: “这么说来,陆老成就应该很高才是,但陆老现在……现在好像没仇前辈厉害。” 仇封情回忆往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修行到最后都是修心,法宝机缘乃至长生久世,说到底都是勾起心底贪欲的饵,钻得太深忘记为何而修行,等想回头时多半晚了;老陆错就错在没能一狠到底,不然成不了仙,也能当个大魔头,半途悔悟,结果就是两样都求不成。” 姜怡似懂非懂。 “你现在不明白很正常。这样的事情修行道很多,以前中洲还有个剑客,叫林紫锋,比我年长一些,在中洲算是一代豪侠,还曾对我有所提点;只可惜爱剑如痴着了魔,悟不出剑一,自认是心有枷锁所致,逐渐不在区分善恶敌友,感觉来了就出剑,出剑就杀人,完全变成了一个武疯子;因为没人能判断他的意图,可能上一刻还兄弟相称,下一刻他就把人宰了,弄到最后所有人遇见他就先动手,连昔日亲朋都是如此……” “那这人最后怎么样了?” “有些年没动静了,不是死了,就是有所转变。不过往日恶行累累不可挽回,看开了是自尽,看不开就是被杀。这种入魔的人,若是因为痛改前非就能求得大道,谁去给枉死的人说理?” 仇封情随口闲聊几句,觉得这些涉及道心的大道理,姜怡听不大懂,又笑了下: “左云亭这小子厉害就厉害在,事情看得通透,小毛病无数但知晓大是大非,要是再把左凌泉的天赋分来十之一二,修行道恐怕一辈子遇不上瓶颈;只可惜老天爷就是这么公平,不会把优点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姜怡微微点头,不过说起自己男人,还是有点不认同: “我觉得左凌泉,好像没啥缺点。” “没有缺点的是圣人,圣人一般都得干大事儿,注定轰轰烈烈,与樽前月下无缘。俗世都有忠孝难两全的说法,修行道何尝不是如此。” 仇封情看着女儿离去的方向,这句话估计也是在说自己,他轻轻叹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