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梦之从她怀里挣扎出来,扯掉脸上的外套气急败坏地骂道:神经病,我快呼吸不过来了!骂完,她看着阮绿棠被雨打湿的狼狈模样又觉得好笑,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阮绿棠屈指叩着她的额头小声骂了句:小白眼狼。换来的是祝梦之大大的一个白眼。 邻居们都睡了,凄风苦雨的,祝梦之也不想再在外面多待。楼道里感应灯不太好使,阮绿棠打着手机电筒在后面照着,让祝梦之上楼进了房间。 她房门没关,大剌剌地敞着。阮绿棠收到暗示,跟着进去了。 祝梦之转头看了阮绿棠一眼,没说话,拿了睡衣去浴室。 热水一洒下来,祝梦之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她泡在寒夜里太久,夜晚的阴冷仿佛都渗进了骨子里,冷得她浑身打颤。 贪图那点温暖,祝梦之在浴室里泡了好久才磨磨蹭蹭擦干身体换了睡衣出去。 但浴室房门一打开,迎接她的是满室黑暗,和客厅里远远摇曳着的几点烛光。 她走进一看,阮绿棠半蹲在茶几前,被小蜡烛的暖光映照得双眸明亮,正托腮看着她一点点走近。 插着蜡烛的蛋糕小小一个,在硬纸板底座上摊成一团,几乎看不出形状,只能隐约看出生前是个水果蛋糕。 祝梦之的脸轰得红了一片,羞赧地抱怨道:你怎么把它捡回来了? 阮绿棠眨了眨眼睛:你辛辛苦苦特地为我做的,丢了多浪费。 祝梦之嘴硬:少臭美了,我随便买的一个特价蛋糕而已。 顿了顿,她又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看出来是我做的? 说实话吗?见祝梦之点了头,阮绿棠才斟酌着回答,因为看起来不是特别的商业化。 就是说她做的蛋糕丑到卖不出去呗。祝梦之还没来得及生气,阮绿棠就迅速转移了话题:唱首生日歌吧。 她用手打着节拍,专注地等待着祝梦之开口。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过生日了。 黑暗,烛光,温柔笑意与有节奏的拍手声,祝梦之或许也被这样的氛围蛊惑了,配合地对着阮绿棠唱起了生日快乐。 几个循环唱完,蜡烛也燃到了尽头,月光被拉起的窗帘挡住,室内重陷入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 祝梦之有些不安地喊了一声:阮绿棠! 在呢。阮绿棠应了一声,随即潮湿的空气又被裹挟着来到祝梦之身边,在她颊边印下轻柔的一吻,紧接着,室内重现光明客厅的灯被阮绿棠打开了。 祝梦之捂着脸颊,没好意思提刚才黑暗里偷偷摸摸的那一吻,阮绿棠便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蹲回了茶几前。 她拿起附送的塑料刀,沿着蛋糕中间划了一道,切下小小一块放进托盘,用叉子叉起要往嘴里送。 祝梦之连忙拦住她:别吃! 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很脏。 没事,外面有盒子呢。阮绿棠不听劝,执意要吃,你辛辛苦苦做的,一口不吃就扔了太可惜了,我尝一口没关系的。 祝梦之收回手:吃坏肚子可不关我的事。嘴上这么说,看着阮绿棠把那块蛋糕吃下去,她心底还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毕竟是她笨手笨脚做了几个小时的蛋糕,虽然为了逃避裱花直接选了省事的水果切片,但不让过生日的那个人吃到还是太亏了。 阮绿棠吃完那块蛋糕,祝梦之怕她再吃,赶紧把剩下的收进盒子里扔进了垃圾桶。 她潇洒地拍了拍手,转身去卧室拿了套睡衣出来递给阮绿棠。动作很爽快,说话前却还要借着重重地咬嘴唇来鼓劲:还不快去洗澡,感冒了传染给我怎么办! 阮绿棠全身上下都是湿的,连碎发也浇成了绺贴在脸侧,听祝梦之这么说,她配合地打了个喷嚏,接过睡衣进了浴室。 她洗完澡,顺手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在机器嗡嗡的轰鸣声中,吹干头发走了出去。 祝梦之翘着腿躺在沙发上,用毛巾包着头发枕在扶手上,歪着头去看电视里无聊的重播节目。 阮绿棠望见她的粉色毛巾,这才意识到祝梦之竟然湿着头发就跑出去了。她转身从浴室里拿了吹风机,才又走到沙发边,边插插头边温声对祝梦之说:把头抬起来,我给你吹吹头发。 祝梦之换了个姿势,从躺变成坐,扯掉毛巾拨了拨头发,示意阮绿棠可以开始了。 她的动作很流畅,也很自然。在不久以前,阮绿棠为她吹过无数次头发,她早就习惯了。 阮绿棠站到祝梦之身后,伸手握住她半干的湿发,耐心仔细地一点点为她吹干头发。 这么近的距离,足以清楚的看到祝梦之卷翘的睫毛,和她饱满嘴唇上的水润唇彩。 竟然趁她洗澡这么点功夫跑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