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皱眉低头看小腿,雪白的小腿上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还能微微的看到蠕动。 太子有种眩晕的感觉。 “蚂蟥!”林晚也唬了一跳,她之前明明有检查过这一片,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你别动。”林晚立马说道:“被蚂蟥咬到了一定不能用手去扯,它嘴巴上有吸盘,要是强力拉扯会伤了腿的,得用艾熏。你等着,我身上带了艾,我这就帮你把它弄下来。” 林晚弯身洗了洗手,而后在口袋里掏出一根艾条,用打火石点燃之后放到蚂蟥下面熏,没一会儿蚂蟥就自动掉落了。 太子连忙后退几步来到林晚身边。 林晚看他脸色都苍白了,伸手去扶他:“没事吧?” 太子强撑着:“没事。” 林晚哪里看不出来,心里有些好笑,但又觉得愧疚:“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回去。” “没关系。我们可以把这一片插完。”太子说。 “只剩下一点点了,会有人过来干完的。我累了,我们回去休息。”林晚不由分说的扶着太子往田塍走。 太子还有些心有余悸,是以也没有坚持。 太子垂下眸看了一眼身侧扶着自己的林晚,她脸上有零星泥点,遮掩不住她的美貌,她的手白皙纤细,可扶着他,却那么有力,似乎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太子有些迷恋,却知道自己不能够痴迷其中。 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林晚还是未婚女子,传扬出去对她名声不好。 想到这里太子坚定了许多,他轻轻推开林晚:“我可以自己走。” 林晚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心里熨帖,也不强求,松开手:“那我们一起出去。” 手臂失去了她的体温,太子心里微微失落,低低应了一声:“嗯。” 林晚率先往前走,仔细脚下是否还有蚂蟥,太子看着她,之前的惊恐渐渐淡去。 上了田塍,林晚将两人的鞋子拎起来,跟太子说:“我们到那边河边去洗脚。” “好。”太子听她的。 林晚领着太子到了河边,哪里有一块地方是用石板切成的台阶,两人站在上面将脚上的泥浆清洗干净,用手帕擦干穿上鞋子,便一起回了林晚家。 到了家,林晚才从角落掐了一把田七,舂碎成汁敷在他被蚂蟥咬到的地方,还看到他脚上一条条红痕,显然是在田里被泥沙擦红的。 林晚不由得笑起来:“你怕是历史上第一个下田插秧还被蚂蟥咬到的太子了。” 太子想想觉得又好笑又不好意思,放下裤脚,“让你看笑话了。” 林晚开玩笑:“我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你不会回头灭我的口吧?” “不会。”太子失笑:“我心胸那有那么狭窄。” 太子当天没有回去,留宿在田庄里,横竖林老爷子他们全都在,房子并不是只有林晚一个主子,不会坏她的名声。 但太子对她另眼相看却是有目共睹的,都猜测她是不是要进太子府,可太子回去之后也没有别的表示,此后他每个月都会抽一天来田庄住一万,大多数时候林晚都挺忙的,太子也不打扰她,就在旁边看着,有时候也给她打打下手,听她说说研究的进度,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枯燥无趣,相反,他被林晚勾起了对农事的兴趣,了解得越是深,就越是明白农民的不容易,明白始终坚持进行农业研究的重要性。 到了六月底,水稻开始扬花灌浆,太子便跑得更加勤了,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着水稻结出尝尝的穗子,他高兴又欣慰。 到了七月中,田庄里的水稻开始陆陆续续收割,很快收成便统计了出来,收成最高的可达到亩产四百斤,整体收成都在三百七十斤左右。 这个收成在后世不值一提,但在这农业不发达的古代,可以说得上是高产了。 与此同时,林家村今年没有了林晚的现场指导,但亩产也保持在三百左右,而其他试验点则是比林家村略少一点,平均起来大约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