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殿内就又陷入了沉默,只有那饮茶的声音,太后这时竟起了茫然,但不知怎地,她偏偏想起了方才萧振玉的话。 她说:“娘娘或许不必那般拘礼,这样也无疑是将那人推得更远了。” 是啊,她都拘礼了半辈子,在如此下去恐连亲生儿子都要和自己离心,但那习惯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太后便抬了抬眼神,看向身侧坐着的人,就见对方正满头大汗。 她心头一动,垂下眼从腰间拽出了个帕子,探身过去,就将那帕子按到了那皇帝的前额上,轻轻地拭了拭。 “不会慢点走么,这慈宁宫好端端地在这又不会跑。” 萧廷琰也未曾直接躲开,而是伸手就将帕子接了过来,摁在了额头上,半晌过后就将那帕子放回了桌上。 嘴里还道:“谢过母后了。” 太后听罢,内心就有些黯然,可她随即就安慰自己到这样的相处模式,一夕之间又改变不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如此想着,太后心中的重担就猛地放下了,瞬间就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便拿过桌上的圆扇,一下一下地给身侧那人扇着风。 那萧廷琰察觉过后,虽看不出喜怒,可眉间却放松了,他本来不欲解释,可在这一幕的刺激下,他道:“……也是怕让母后等的久了。” 太后听后一愣,手上的动作就停了停,可待反应过来后心就是一暖,重新一下一下地打着扇子。 只是她不是那活泼之人,先下可以逮住这个调侃几句,于是当下就只得沉寂下来。 那惠禾在一旁看了,只觉得心中慰贴,瞧着倒是比那太后娘娘还高兴几分。 可高兴之余,她就不免有些佩服,佩服那小公主竟三言两语就劝动了太后娘娘,仅仅一句话,就让这娘两相处起来再不像那乌鸡眼一般,可真真是那功德一件啊。 那太后一直细心观察着,眼见那萧廷琰脸上的潮红退了下去。 唯恐吹多了凉风感冒,那天后娘娘就将手里的折扇放了下来。 一时间殿内静静的,只有茶杯和茶盖碰撞的声音,可那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融洽。 “听说这几日公主有时也前来造访?” 太后娘娘的眉毛就轻皱了下,不禁有些疑惑,疑惑这人为何突然提起这茬。 心下不禁在想,难道这才是这皇帝的真实目的,知道那小公主方才在,于是就巴巴地跑了来? 太后不禁冷笑了一声,将那折扇啪地一声便撂倒了桌上。 淡淡地说道:“是如此,深宫寂寞只不过左右想找找人聊聊天罢了。” 真的就是为聊天? 萧廷琰眸中精光一闪,知道她这母后是在提防什么,前几日将那小公主传来也不过是敲打而已。 这话到了萧廷琰耳中也只不过是听听罢了,他知道太后打得什么主意。 太后的顾虑他不是不懂,就是觉于身份不符,唯恐给人落下把柄,只是在他看来,他想做的事做便做了,不管对人对事,他都是势在必得,也不需顾念那些闲言碎语。 但太后的口气甚是冰冷,萧廷琰双手撑着膝盖,听后也未至一词,心道母后这是又误解了他。 他是在来慈宁宫的半道上才知道那小公主在的。 可他如今却是懒得辩解了,只因他其实也在好奇,好奇那小公主来慈宁宫所为何事。 太后自方才起,就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身边人的神色,却见对方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就知他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