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红艳会不会撕了你?!” “……” 后来李婶气呼呼地回了家,越想越怕,饭吃到一半就放下碗来找程樘他们要棉花了。 陈茶短促得呵了一声,头发长见识短这种性别歧视的结论大约就是从李婶跟李芳芳小婶娘这种人身上得出来的。 “你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做什么?”李婶训完李芳芳,转头气呼呼地瞪着程樘,伸出手,“程樘你要还有点良心就把弹好的棉花给我!” 程樘皱眉,“婶子,我们弹棉花是让棉花站直接给网好的成品,跟平时家用的棉花瓤子不一样。网好了就不好拆开撕吧着用了。而且我们弹的棉花尺寸是一米六宽两米长。家里被子都是一米五宽,一米九长,这要裁开就浪费了。” 他们这边流行的双人床规格都是一米五乘以一米九,陈茶弹的棉花需要完全包裹起床网,所以长宽各加了十公分,实在不适合家用。 “娘,我小婶就是故意挤兑你。程樘他是真的有生意在做。我之前给他们做过两次裥棉你都知道的呀!怎么听我小婶说两句胡话,就来难为程樘?!”李芳芳拉着李婶的胳膊往外拽。 李婶不为所动,甩开李芳芳的胳膊,不爽地埋怨她:“你这闺女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等我回家再收拾你!”回头看着陈茶,伸手,掌心朝上,“我不管!反正今天给不了棉花你们就给我钱!不然我就不走了。” 程樘抿了下唇,问陈茶:“一共多少钱?” “五十七斤三两,说好的八毛钱一斤。”李婶抢着开口。 程樘默默算了下,一共四十五块八毛四,他数出四十六块钱递给李婶。 李婶收了钱拖着李芳芳往外走,李芳芳一脸内疚地跟程樘和陈茶道歉:“对不起啊!” 程樘摆摆手示意没事,陈茶还得笑的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出门。 陈茶送人回来,程樘蹲在灶台边上抽烟,脚底下是他用木棍划拉的一堆数字。见陈茶进来,把烟灭了扔进灶膛。 “钱不够了?” 程樘点点头,他把所有的钱都支配出去了只留了一百块钱的木材钱,毕竟还有一张床要做。这给了李婶四十六块就还剩下五十四块。 陈茶掏出自己留下那二百块钱递给他,“反正现在也开不起小卖部,先给你应急。” 程樘没接,“就算木材钱够了,也还差棉花。” 五十斤棉花去籽后也就剩不到二十斤棉花瓤子。 若棉花质量不够好掺杂了僵瓣棉桃的话那还得再少一点。 这些绝对不够十五张床垫用,最起码也还需要一百斤棉花瓤子,大约三百五十来斤棉花需要二百八十块钱。 俩人的钱凑一下也差不太多,那交货前就只能不吃不喝了,这不现实。 要程樘和陈茶黑心一点,包点泡沫进去少絮一点棉花瓤子倒是也能应付过去。但,做生意讲良心才能长久。 程樘和陈茶意见一致,再难也不能作假。 他们俩坐在一起商量了许久,最后达成一致,吃完晚饭,两个人各自再去村里问问能不能借到棉花。 如果能借到自然万事大吉。 如果不能借到就加急做完预定的那八张弹簧床垫,送完货拿到钱买了棉花再赶出剩下的七张,争取在还款日期前把床垫卖出去。 只是这样一来最起码得多花两天时间,而且还要看床垫能不能顺利卖出去。 压力一下大了起来,彼此都忧心重重还佯装淡定安慰对方。 这时房门又被敲响了。 陈茶喊了声“进来!”却半天没听见动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