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借她穿穿没什么。” 程樘缓了会儿抬起头,见陈茶舍一脸舍不得偏还慷慨赴死的表情,又好笑又心疼,捏着眉心道:“别借给大花婶,她那人比较无赖,你衣服借出去很有可能就要不回来了。棉花我从刘哥家借的,今天早晨去他家,顺便用他家车去棉花站弹棉花。” “刘哥?就是你常借骡子用的那家?” 程樘点头。 刘哥算是村里的困难户,所以当初包产到户,生产队解散那会把骡子分配给了他。 他为了补贴家用,经常会在田间地头或者园子里种些棉花卖,偶尔还会在坟地里开荒种些棉花。 在钱榆村习惯种植的农作物里,棉花是最贵的。 过了年这会儿棉花价格也是最高的,刘哥最近在打听棉花价格合适他就卖。 程樘之所以拎着酒去他家,是因为刘哥这人嗜酒并且喝酒前后判若两人。 喝酒前像个倔孤寡老头特别不好说话,但一喝酒就喜欢跟人称兄道弟。别说程樘借棉花,就是借钱刘哥也会立马就掏,如果自己家的钱不够还能去给程樘借。 程樘只是没想到刘哥酒量那么大,他差点没抗住。 陈茶:“……” “程樘,在家吗?给我滚出来!”李婶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 陈茶还没来得及去开门,就听见门板被拍的啪啪响。 李婶一边拍门一边骂。 “程樘好歹你也是个男人,占便宜没够好意思吗?” “张红艳那么对你你屁都不敢放一个,我们家方芳对你好,你就可着她一个人糟蹋是吧?她结婚做喜被的棉花你都好意思要,程樘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陈茶越听脸越沉,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 李婶猛地拍空,差点摔个狗吃屎。 “李婶,程樘要真像你说的这么坏,你还敢站在这指着他鼻子骂么?”陈茶讥讽得笑了笑,“就算芳芳姐对程樘好,那也是芳芳姐善良!但,不代表你就能不分青红皂白上门喊打喊骂!还是你觉得程樘念着芳芳姐的恩情,觉得你是长辈不跟你计较,我也会认你打骂?” 陈茶长相妖艳,平日里就容易被迂腐的人形容是狐媚长相,这么一笑更像是电影电视剧里的坏女人,还是最坏的那个。 她可跟李婶非亲非故,也没受过李家恩惠,才不会惯李婶毛病。 李婶再敢骂一句,陈茶就敢抽她! 李婶又不是张红艳那么没脑子,眼珠转了转,视线心虚地游移。 陈茶一眼就知道李婶这是知道怕了,但她到底年长,让自己挤兑了一时间下不来台,正想着再说点什么给李婶个台阶让她下来。屋里的程樘已经拎着那一大包棉花走了过来。 他没什么情绪地看了李婶一眼,不卑不亢道:“棉花有点沉。婶子我给你送回去?!” 李婶一看见这些棉花,刚压下去的火气腾一下又冒了出来,下意识就想去捶打程樘,刚抬起手看见陈茶似笑非笑望着自己,吞了下口水,把手放了下去,一把从程樘手里抢过棉花包,凶巴巴地道:“别碰我们家棉花!”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家棉花!” 没敢。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不怕程樘,却怕陈茶。 大约像陈茶说的,她心里清楚程樘看在李芳芳面子无论她怎么过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陈茶绝对不会对她客气的。 这时,李芳芳也追了过来,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三个人,再看看程樘脚下的棉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又羞又恼去扯李婶,“娘,你干什么呀?走,回家!” 李婶一腔怒火,终于有了出口,她甩开李芳芳的胳膊,劈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啪! 一声脆响。 程樘皱起眉,拳头攥了起来。 陈茶脸色也不太好。 即使是李婶自己养大的女儿,李芳芳都快结婚了,李婶也不该这么动手。她这一巴掌打得真用力,李芳芳脸肉眼可见地显现出一个巴掌印,然后肿了起来。 李芳芳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婶,“娘,你打我?” 李婶把从陈茶这受的憋屈火都撒在了李芳芳身上,“打你怎么了?你犯贱欠打我不打你别人也会打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闺女?” 她指了指程樘脚下的棉花包,越说越气,“李芳芳你可真行!他程樘到底有什么好把你迷的五迷三!结婚的嫁妆也能偷出来送人?李芳芳你一个姑娘家还要不要点脸了?这传到涛子耳朵里你也不怕他跟你退婚!” “退就退!他不退我退!”李芳芳哭着喊,“那是你们挑的女婿,又不是我挑的!对,我就是这么没出息!我就喜欢程樘!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想害程樘坐牢的也有你一份!你比谁都清楚程樘根本没坐过牢!!你欠他的,我们全家都欠他!我恨你!恨你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