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有良心。柳溪一句轻嗔,听似在骂,实际更多的是夸赞,她顺势歪头贴在景岚脸侧,景岚此时的脸颊依旧滚烫,暖暖地熨得柳溪在心底窃窃欢喜。 别贴那么紧 你我身上衣裳都湿透了,也不是我想贴那么紧的,阿岚你怎么总是凶我? 到底是谁凶谁? 景岚倒吸一口气,硬是把这句话给忍下来,若是问出去,只怕柳溪打开了话匣子,越说越是景岚的错。 景岚无奈轻叹,随你! 柳溪轻轻地蹭了蹭景岚的脸颊,酥声道:乖。 景岚身子微颤,这样的亲昵足以让她生出一股酥麻感来。 柳溪你你 怎的? 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我家阿岚大仁大义,可不会这样待自家的嫂嫂。 景岚不得不承认,与柳溪对招,她好像永远是输的那个。 阿岚。柳溪突然探前,缩回火折子一口吹灭,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这条黑暗墓道的尽头,那边烛光摇曳,只听她附耳道,若是墓道尽头有机关,或是埋伏,我攻上,你攻下。说着,她又补了一句,若遇上什么难对付的凶兽,你拿着惊月先对付凶兽,不必管我 你想都别想!景岚立即打断了她的话,不把你安然带回去,红姨要骂我,几位哥哥也要骂我。 哦。景岚的这个理由,柳溪却不太喜欢。 我们一起来的龙岭,回去也该一起回去,谁都不能少。景岚认真地说完,勾紧了柳溪的双腿,抱紧了。 抱紧了。柳溪温柔笑了,勾紧了景岚。 景岚不敢细思柳溪话中的意思,背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墓道尽头走去。 两人刚刚走出墓道口,景岚只觉一阵掌风迎面拍来。她足尖踏地,硬是背着柳溪往后腾飞了数步,稳稳落地,才看清楚突然袭击她的是谁? 溪儿,你没事就好!百里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本眼底聚集的杀意一瞬散去,皆是关切之色。 景岚对百里彻还有防备之心,并没有马上背着柳溪走出墓道。 柳溪附耳轻声道:背我过去。 景岚点头,背着柳溪走出了墓道,却刻意与百里彻保持了三步的距离,余光悄悄打量着墓道外的环境。 百里彻眼尖,瞧见了柳溪足上的血渍,急问道:怎么伤的? 一个有很多棺材的死地。柳溪说得淡然,仿佛之前才经历过的那场惊心动魄已经不算什么大事。 百里彻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知道那条水道下面是什么,当初他带着人探过,除了他以外,无人生还。柳溪能从那个地方死里逃生,哪怕伤了,已经算是老天庇佑了。想到这里,百里彻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景岚,看她只穿了一件湿透的中衣,胸上隐有纱布,似乎原本就有伤。 觉察了百里彻有些放肆的目光,柳溪先景岚一步,横起惊月,很是自然地挡在景岚胸前,她冷声道:小舅舅,如今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你不肯说的那些话,现下可以说了吧? 百里彻迟疑地看了一眼景岚。 柳溪坦然道:我家阿岚不是外人。 百里彻皱眉,我听他唤你嫂嫂,想必溪儿的夫君并不是他。毕竟叔嫂有别,虽说是因为柳溪伤了,景岚才这样背着她,可百里彻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阿岚尚未行冠礼,还是个孩子。柳溪知道百里彻眼神中的不善意味着什么,小舅舅想来久在龙岭,鲜少过问江湖之事。我便长话短说,我被西山柳氏逐出后,遇上了东海景氏的少主景铎,他待我很好,我便以身许之,所以我便嫁入了东海景氏。只可惜,当晚我那三妹夫魏谏白便伙同修罗卫夜袭海城,阿铎也在那一夜走了。 景岚心绪翻涌,她很少在柳溪口中听见有关兄长景铎的事,可听到那句他待我很好,我便以身许之,景岚不由自主地侧脸看了一眼柳溪。 确实,柳溪是那种谁待她好,她便待谁更好的人。 景岚不禁联想起柳溪与红姨喝醉的那一夜,想必兄长在柳溪心头是很重要的存在。听柳溪再提此事,景岚百感交集,一为兄长难过,二为柳溪惋惜,三那缕酸涩悄悄地缠上她的心房,猛地勒了一下,虽不见血,却有痛感。 百里彻瞪大了眼睛,震惊无比,你你说西山柳氏逐你出门? 柳溪冷嗤,起因皆是那些书信,娘亲与殷郎往来的书信。她骤然抬眼,眸光寒凉,以柳擎的心性,他能对我这个女儿下狠手,便能对娘亲的坟下狠手,我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