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读傻了么? 我的阿爹阿娘都不在了,这些年来就我一个人住在山中,所以难得有个人肯给我一个家,我又是异族出身,能嫁给将军已经比许多异族姐妹的命都好了。 聂小小静默片刻,紧了紧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瘦得厉害,不禁抬手捏了捏她的肩头,只觉骨头硌人,这身子骨单薄了些我教你些强身健体的练气法门吧? 阿妈说,不可以只受人恩惠不还礼。说着,猗猗试探地问道,姐姐,不如我教你些诗文吧,以后你还可以教给你的小娃娃。 聂小小最怕学的就是诗文,可瞧见猗猗那真诚的模样,她却不好得拒绝,就一首。 好,一首。猗猗高兴地点了点头。 两人相谈甚欢,也不知是茶汤的缘故,还是心情好些的缘故,聂小小觉得身心舒畅了许多,不觉已是日暮西沉。 金守疆差人来唤猗猗回去。 聂小小脸上的笑意骤消,沉声道:回去告诉金守疆,今晚自己抱着枕头睡,妹妹身子单薄,经不得他那样的莽夫折腾。 小兵听得耳朵发烫,这 聂小小肃声继续道:你就原话告诉他,他若不服,尽管与我打一场,老规矩,他若赢了,便听他的。 小兵尴尬退下。 如今大夫人大腹便便,将军哪敢真的与大夫人对打啊?只怕是大夫人故意给将军与二夫人一个下马威。 猗猗一脸震惊地瞧了瞧聂小小,姐姐,这样好么? 管他好不好,不小心怀上了,遭罪的都是女人,你不是说,女子之间应该多些怜爱么?聂小小握紧她的手,以后有姐姐在,你若不想伺候她,姐姐就帮你把他给打走,这些事首先得自己高兴才做。 猗猗忍笑点头,我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话。 别怕,他若敢凶你,我能帮你凶回去,反正他肯定打不赢我。 姐姐的功夫这般厉害? 他的枪术刚猛,可我的牵丝铃专门以柔克刚,专克他这样的人。 牵丝铃? 聂小小得意地笑了起来,解下了松松地拴在腰上的牵丝铃,就是这个。 猗猗还以为,这只是聂小小系在身上的装饰。 你想学么?聂小小忽然问道。 猗猗呆呆地看着她,受宠若惊,我可以么? 你想学,姐姐便教你。说着,她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你可千万别教我诗文了,换一种可好? 猗猗笑了笑,好。 小兵将聂小小的原话传给了金守疆后,金守疆却没有半分生气,反倒是哈哈大笑了几声。难得聂小小也会吃味,他只觉快慰,也难得这两个女人没有吵闹起来,这齐人之福来得这般容易,金守疆反觉几分恍惚。 入夜之后,聂小小安排了猗猗睡在隔壁房间,未免金守疆不知羞的半夜爬窗,她专门吩咐小兵搬了好几个刺栏来,就放在窗外的地上。 夜色渐深,猗猗的房间虽然已经熄了烛火多时,可猗猗并没有入睡。 难得有这样的独处时机,猗猗岂能放过? 只见她小心地推开一线窗隙,短促地吹响几声仿佛夜枭的哨音,便有几条蜈蚣沿着窗口爬了进来。 猗猗拿出随身携带的香囊,把香囊里面的小瓷瓶拿了出来,打开瓶盖对准了蜈蚣的脑袋,里面的异香吸引着蜈蚣爬了进去。 等几条蜈蚣都爬进去后,她盖上瓶盖,心满意足地摇了摇小瓷瓶,凑到耳畔仔细听着里面的虫子打架声响。 咬狠狠咬 咯吱小窗似是被夜风吹开了半扇,猗猗警惕地将小瓷瓶收起,走近窗口,只见檐角上闪过一条黑影,便有一支竹箭射了进来。 猗猗一手抄住竹箭,将小窗彻底锁死之后,这才拿着竹箭回到了床上。 她没有点亮烛台,只是用指腹细细摩挲着上面的刻痕。这是异族特有的字符,唯有异族皇室训练的死士才能知道这些刻痕是什么密令? 上一次的命令是接近金守疆,她花了十多日部署,才让金守疆恰好救了她这个采药姑娘,恰好沉迷了她的温柔。对付男人,特别是金守疆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催情的蛊虫粉是再合适不过的。做妾也好,做正妻也好,她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能完成大王的密令,她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终于,她解读完了这支竹箭上的密令。眸光微微一沉,大王命她悄悄绘制这条栈道的位置与走向,这可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完成的密令。 聂小小猗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