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忠义,不会背弃你的。 可我膝下无嗣,九州不过一时安定。楚夕一针见血,戳得拾儿一阵心酸。 拾儿张了张口,似是鼓足了勇气说什么,却被楚夕抢先开了口,我可不要找个皇夫来受罪,女子生产不易,白白便宜男人,伤心的是你,受罪的是我,何必呢? 拾儿蹙眉,可是 东海景氏不是有个小娃么?楚夕提醒拾儿,百里溪想要一个定心丸,我便给她一个定心丸。 拾儿低声问道:那魏磊怎么办?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楚夕冷冷说完,对上了拾儿微惊的眸子,我已经派人去办了,他不能再留了。 帝王手段,最容不得便是恻隐二字。 这个道理拾儿明白,可是,她还是觉得难过,甚至在看着楚夕时,难以自抑地生出一丝陌生感来。 楚夕看着她怔愣的模样,淡淡问道:又让你害怕了? 若是拾儿试探地开了口,若是东海景氏不愿给出一个孩子呢? 楚夕笑了笑,那我便给他们另一条路选。 什么?拾儿急问道。 楚夕并没有立即回答,她亲了一口拾儿,别怕我,好不好?语气真挚,甚至还藏着一丝哀求。 拾儿勾住她的颈子,我不怕你只是你说过的,那些人都是你出生入死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将来真的成了 孤家寡人四个字还是哽在了喉间,拾儿换做了另外一句话,阿夕不要再沾染血腥了好不好? 我一日为帝,血腥二字谈何远离?楚夕反问了拾儿一句话,拾儿,若是当年你没有入宫,你想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平平淡淡拾儿恳切地看着楚夕,跟心上人一起 白头到老。楚夕温润地笑了笑,将拾儿的话都融化在了她的一个吻中。 这年,北征大军捷报频传,第二年初冬,东海王景岚率军平定了逐鹿盟,自此,九州重归大梁,天下再无战祸。 普天同庆,百姓欢腾。 征战多年,将士们总算盼到了这一日。庆功宴上,将士们开怀大饮,笑声此起彼伏,一直欢庆到了半夜,才三三两两地搀扶着回帐休息。 柳溪喝得不少,若不是用内息逼出了大半,这会儿只怕要让沈将离扶着回来了。虽说酒劲缓去不少,双颊染上的酡红醉色却一时半会儿难以褪去,看上去极是明艳照人。 妹子,你瞧见阿岚了么?柳溪记得景岚一直在她身边,可一转眼,人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沈将离绷住笑意,没、有。 奇怪。柳溪下意识地望向中军大帐,她不会不管我先回去 姐、姐。沈将离扯了扯她的衣袖,突然激动地指了指天上,有、灯! 柳溪循着她的指向看去,只见天上零星地飘着几盏孔明灯,她当即了然,忍笑道:还说没有看见? 沈将离塞了一张纸条给柳溪,笑道:赴、约。说完,她高兴地一蹦一跳地往自己的营帐去了。 柳溪低头一看这纸条,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一行字营外三里崖顶,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柳溪哑然失笑,转身走向了马厩。 景九叔已经在那里久候多时,五少夫人,牵这匹。 柳溪侧脸看了看那匹马儿,只见马儿通体雪白,马鞍上搭着一件雪色裘衣。 景九叔把雪色裘衣拿下,恭敬地奉上,都督说,这几日下雪凉,五夫人喝了酒,要当心受凉。 柳溪接过裘衣穿上,笑道:花样倒还不少。 景九叔含笑道:军营今晚有我看着,五少夫人跟都督都可放心。 谢了,九叔。柳溪干脆地翻身上马,策马飞快地奔出辕门,径直朝着三里崖驰去。 军营帐中,沈将离掀起小窗帐帘,远望天上飘着的孔明灯。 真、好。 想放灯么?幽幽突然靠在小窗边上,轻声问道。 沈将离就知道她会阴魂不散地冒出来,早就习惯她的神出鬼没,灯、呢? 看!幽幽高兴地往边上让了让,什么颜色的都有,喜欢哪盏,你就放哪盏! 沈将离探出脑袋来,没想到幽幽居然准备了一小车的灯,沈将离高兴极了,催促道:快、走! 走!幽幽等着沈将离从帐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