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说了。 原来是明沧湖畔附近花楼新来了位花魁,据说美的如天仙一般。 三皇子得了消息,天不亮就从宫中溜出来,去宰相府闹了一通,拉上祝清嘉,非得让他陪着去一睹花魁风采。 这好死不死,竟然被他碰到了刚刚停船上岸的西风小公公,于是这纨绔三皇子就脑子抽抽,跑这来了。 果然! 慕时漪不由抚额,这不愧是花正礼那棒槌能做出来的事。 因为有了花正礼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搅事精,慕时漪无奈,也不好立马告辞离去。 四人在画舫上用过午膳,花正礼终于有了停歇的心思,拉着祝清嘉说要去看花魁,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时漪盯着画舫外波光粼粼的明沧湖畔,起身告辞:“殿下,臣女出门已久,是该回去了。” 然后她从袖中拿出白玉折扇,再次递给花鹤玉,也不挑明,声音平和道:“那日泛舟,殿下又把它给落下了。” 归还扇子,已经是变相斩断二人间联系的举措。 花鹤玉垂眼盯着慕时漪的手,白璧无瑕的指尖,如珍珠般小巧莹润的指盖健康粉嫩,指腹带着一抹诱人的桃粉色,捏着白玉扇骨。 “铃铛呢?”花鹤玉问。 慕时漪浑身一僵,硬着头皮开口:“许是那日没注意,落下了。” “是么?”他起身,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朝慕时漪走进一步。 离得近了,还能看清他眉心那点嫣红的结痂已经好了,如今留下一丝如新月般,米粒大小,淡粉的疤痕。 慕时漪咬牙忍着没有后退,男人接过白玉折扇收拢进袖中,宽大袖摆,不经意与她衣袖相碰。 花鹤玉驻足站在她身前沉默许久:“回府路上小心些。” “好。” 马车里,慕时漪玉手托腮,眉眼间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忧色。 这时候,车厢突然震了一下,停了下来。 “慕时漪。”花正礼那贱兮兮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 顷刻间,慕时漪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这厮怎么跟上来了。 “你来做什么?”她不耐烦掀开车帘,嫌弃的看向花正礼。 祝清嘉不在,只有花正礼一人。 他吊儿郎当看着慕时漪:“自然是跟你去辅国公府啦,登门谢罪嘛。” 果然! 她就知道花正礼这不省心的东西,今日必定是要闹幺蛾子的。 慕时漪冷笑了声:“那你自己去,别挨着我,我跟你不熟。” 花正礼才不管慕时漪怎么拒绝呢,他叉腰喝到:“就跟着辅国公府的马车,她去哪,我们就去哪。” “姑娘,我们要怎么办?”山栀掀开帘子一角,看了又看,她们的马车都绕堰都城一圈了,花正礼就在后方不紧不慢跟着,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癞皮狗模样。 慕时漪摁着眉心:“算了,要跟让他跟吧,左右他也进不了内院。” 辅国公府,等太夫人丁氏听得三皇子竟然亲自登门拜访的时候,她气得差点没有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 这方晏儒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好歹也养在她膝下多年。 她忍了又忍,还是咬牙起身让人扶着去了花厅。 一进花厅她就见得三皇子花正礼坐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而下头丫鬟一盏一盏的给他换茶。 丁氏用绣帕按了按嘴角:“三皇子殿下,可是对府中的茶水不满意?” 花正礼把茶盏子一丢:“可不就是难喝么。” “你们辅国公府就这般穷酸,连盏好茶都喝不上?” 太夫人丁氏脸上好不容易端起的笑容,霎时一僵,忍了又忍,吩咐丫鬟:“去,去把国公爷书房里,最好的茶拿出来招待贵客。” 花正礼喝了茶,然后左看右看:“国公夫人,本殿下不是来探病的么?怎么不见方晏儒亲自出来迎接?” “本殿下都打听清楚了,那腿没断,还能走。” “哎,当初力气没掌握好,下回我多练练。” 太夫人气得个倒仰,指着花正礼指尖不住颤抖:“你、殿下你莫要欺人太甚!” 花正礼冷笑:“我怎么欺人太甚了?” “不是你们国公府先动的手么?” 丁氏尖锐了声音,一脸迷茫:“我们做了什么?” “你们还能做什么?就算你心里不清楚,方晏儒心里可清楚着呢。”花正礼冷笑,这一刻他眉眼冷的吓人,哪里还有往日那种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模样。 “母亲。”方晏儒不知什么时候拄着拐杖从外头进来。 他面上神色淡淡的,先是往浮光院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慢慢把目光停在花正礼神色。 丁氏大惊,慌忙道:“晏儒,你怎么出来了?还不快去床榻上躺着养伤,这可是伤筋动骨一百日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