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莫要取笑。” “我前头听太傅说,因为疫情,凉州许多官员富商都逃了,但这种举族迁家的事情,估计许多值钱的东西,一时半会也带不走,大多数人还是抱着暂时躲避的心态。” 慕时漪眼中狡猾一闪而过:“所以,不如从哪些外逃的官吏富商下手,他们藏起来的那些银钱估计能缓解眼下燃眉之急。” 花鹤玉闻言,乌眸微闪,慕时漪这想法恰巧与他不谋而合。 凉州地域广阔,虽地处西北,土地却极为肥沃,若是能解决缺水这个问题,也许能解决整个大燕以北的粮食问题,成为边疆日后战争的储备粮仓。 慕时漪这注意的确是极为大胆,陈羹年佩服道:“那女娃娃你可有什么好主意?就算是抢我们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抢,总得找个不惊动堰都的理由。” 慕时漪漂亮眼眸转了转:“不如,让殿下的骑兵办成山匪?” 花鹤玉闷笑一声,忽而出声道:“若用真的山匪呢?” 用真的山匪? 慕时漪先是不解,然而忽然恍然大悟:“殿下是想在暗中,黑吃黑?” 花鹤玉笑:“不止是黑吃黑,我暗中训练出来的那些骑兵虽凶悍,但数量却远远不足,想要稳住凉州根基,我们必须有一只能对外抗衡的军队。” 慕时漪道:“殿下是想把凉州的和郁林的山匪都收编成军?” 花鹤玉摇头:“不是军,依旧是匪,但与军队无异,能悄无声息化整为零,也能成为我手中无往不利的剑!” 慕时漪倒吸一口凉气,这恐怕比军队更为恐怖,相当于成千上万躲在山林深处的暗器,在关键时刻,给敌人致命一击! 第32章 陈羹年与花鹤玉相谈许久,最后留在宅中用晚膳。 凉州民风开放,并没有男女分席的要求,加上陈羹年本就是长辈,也没有什么避讳。 饭桌上,花鹤玉看似在与陈羹年闲聊,但他也会时不时同慕时漪说一说凉州当下情况,再聆听她的一些看法。 陈羹年摇头感慨:“慕家女娃娃你若是男儿,这天下能人中也必有你的位置,老朽实在自叹不如。” 慕时漪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太傅赞缪,小女不过是些浅薄见解,随意说说罢了。” 夜深,陈羹年离开后,二人也回到房中。 齐嬷嬷让人送来热水和醒酒汤。 花鹤玉垂眸坐在临窗的书案前,他今日饮了酒,此时也不说话,漆黑眼眸倒是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殿下可是醉了?”慕时漪有些许担忧。 “未曾。”他认真摇头否认。 花鹤玉说他没醉,慕时漪是不信的。 今夜三人在宴席上,她不饮酒,坐在一旁喝着他吩咐齐嬷嬷端上来的热牛乳,花鹤玉陪陈羹年喝了不少。 他脸颊泛红,莹白肤色如涂了胭脂一般好看,望向她的乌眸漆黑,压着克制已久的澎湃情绪。 慕时漪起身端过醒酒汤,想要喂他喝下,然而她总觉今夜花鹤玉神色中透着即将决堤的危险。 她垂眸,隔着略远的距离,把醒酒汤小心递给他。 本以为他会拒绝,不想看着略有醉意的男人此刻却极为克制端坐在书案前,乖乖仰头喝下。 “水。”他声音嘶哑,唤了一声。 慕时漪连忙端过桌案上的茶水递给他。 花鹤玉看着她白玉指尖捧着的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眉头微蹙,半晌才从喉间挤出黯哑的嗓音:“要凉的。” 这般冷的天,慕时漪想劝他喝热的,但看他却垂眼不说话,她张了张口,最终忍下。 等大盏子凉水饮下,他脸上神色似乎松泛不少,放在膝上握紧的拳头也微微松开。 “我去沐浴。”他站起身,转身从相笼中拿了亵衣裤,转身往净室方向走去。 花鹤玉走得匆忙,忘了关门,站在极远的屏风另一头,慕时漪都能听清里头的水声,像是一桶桶水,从头浇下的声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