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陆青城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虽然收获颇丰,但一想道这无数的钱财都是那些人这些年从百姓身上搜刮去的民脂民膏,陆青城握着的拳头骨头咔咔作响。 陈羹年沉默许久,他一向温和的眉眼泛着冷厉的痛。 凉州十年,从县丞做起,一直被压制,直到凉州旱情,原先知州调离,他才得了机会被堰都一直诏书推上了这满目苍夷的位置。 这些年陈羹年虽然恨,但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希望,从未想到这些人的心能黑成这般地步。 他顿住脚步,望着漆黑夜色中隐约露出一丝银辉的月色,对身后的陆青城淡淡道:“你跟着殿下,日后必入朝堂,你作为半子,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做个你认为是好人的好人。” “因为殿下选的这条路,先破后立,本就是用恶人的尸骨堆砌而成的,不可能不杀人不沾染血腥,但这与做个好人并不违背。” 陆青城看着陈羹年的背脊久久不语,比起十年前他老了很多,乌发中夹着银丝,但他是大燕的文臣是太子的老师,他有着自己的傲骨。 “是。”陆青城嗓音微颤,抿着干涩唇,盯着回廊外头厚厚的积雪,用生平所有的勇气,对着陈羹年的背影道,“父亲。” 陈羹年却是整个人晃了晃,扶着一旁廊柱站了许久,点了点,语调不见波澜,他垂在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发抖:“厨房里热了姜汤,去用些。” * 天蒙蒙亮时,花鹤玉抱着缩在他怀中,娇得像小猫一样的慕时漪回到寝居内。 屋里已放好热水和洗漱器具。 慕时漪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她唇色有些红微微的肿着,因为之前在车厢里她跪坐许久,脚尖发麻便想换个姿势。 不想起身的时候,没稳住身子整个人朝花鹤玉怀中倒去,不偏不倚唇角碰到了他的唇。 本以为道歉便能蒙混过关,不想花鹤玉却逮着这难得机会,十分放肆,从她娇软唇瓣一路轻咬道她细白的脖颈,更是在娇嫩肌肤上,留下一排绯红齿痕。 而且齿痕的位置,慕时漪清楚记得,月前她被赵夜清吓得高烧那次,迷迷糊糊闹脾气时也在同样的位置咬了花鹤玉的脖颈。 这个看似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清风朗月如谪仙一般不沾人间烟火,偏偏记仇却是连本带利,慕时漪后知后觉,她之前许下的那些承诺,花鹤玉估计都牢牢记在心里,总要找机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她高烧那段时间,不经意冒犯他身子的事,好像是没少做的。 想到这里,慕时漪心尖颤颤,下意识缩了缩,不想这动作却惊到了花鹤玉。 男人低沉嗓音从她耳边滑过:“夫人,可是醒了?” 慕时漪死死闭着眼皮,紧张蜷缩成一团,像只奶呼呼的小猫儿,装作在熟睡的样子。 “要洗漱才能睡觉哦。”花鹤玉忽而淡淡笑了声,几乎是咬着她耳垂说出来的。 下一刻,慕时漪被花鹤玉轻手轻脚放到床榻上,耳边细碎水声响起,紧接着温热的棉帕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拧干,轻轻从她娇嫩脸颊上擦过,一路往西是她脆弱细白的脖颈,碍事的狐裘披风和外衣被一件件解开。 花鹤玉手上动作很轻,格外克制,并没有碰触慕时漪身上肌肤,但是勾着她身上衣裳的指节格外的灵活。 到最后慕时漪身上只剩一层薄薄小衣,脚上的鞋袜也被脱去,露出雪白圆润的脚趾。 屋子里并不冷,地龙烧得足,四角还放了银丝炭盆。 他动作轻柔,却难免有衣料摩挲的声音发出,努力装睡的慕时漪浑身颤栗,不知如何是好,却不知她这样轻咬这唇畔,双颊绯红的模样,是有多么的诱人勾魂。 花鹤玉站在床榻旁,有些无奈拉过一旁锦被轻轻盖在慕时漪身上,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睡吧,不吃你。” 慕时漪:“……”殿下又说虎狼之词,越发放浪了。 花鹤玉去侧间洗漱了,隐隐水声传来,这一次他洗得比任何时候都久。 约莫大半时辰后,慕时漪只觉有人在她身旁轻轻躺下,逼人的寒气,让她浑身一颤,只觉极冷,他难道洗的又是冷水澡? 下一刻,男人在锦被中终于暖烫的手臂,自然而然落在她小腹上,似乎成了习惯。 “殿下。”慕时漪娇音颤颤,她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殿下,我、我小腹不痛了。” “嗯,是么?”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