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富济贫,但那些银钱都投到沟渠修建上,以长远来看依旧是聊胜于无。” 随着陈羹年话落,议事厅内气氛微微一凝。 这时候,屏风那头坐着的慕时漪悄然放下手中茶盏:“殿下,我有一法子,就不知你们觉得是否可行。” 花鹤玉修长手指握着朱笔,骨节分明,唇角压着淡笑,漆黑眸光隔着屏风遮挡,似乎依旧落在了慕时漪声音。 他声音浅浅的透着一丝暗沉:“夫人向来聪慧,不妨说来听听。” 慕时漪漂亮乌眸闪了闪:“殿下应该得了消息,之前逃离凉州的那些富商,官吏已有许多人陆续回到凉州。” “毕竟在大燕孝道中讲究落叶归根,他们就算是走得再远,等凉州安定后也要回来的。” 她声音慢悠悠道:“不如等他们回凉州后,殿下让人出面和他们谈生意。” “日后想要在凉州做生意可以,那就银钱往来中但凡经过凉州周转的货物都出一笔“水利钱”,按照月租的方式收取,我们出人力,他们出钱,若是不愿意,那也大可离开凉州往别处谋生。” 说到这,慕时漪笑盈盈道:“总归不是刀剑逼人脖子上,强迫人的生意,我们可都是正经人。” “日后那些沟渠也是造福百姓的,沟渠上用的石头可可以刻字许愿,哪家哪户哪个酒楼饭馆店铺捐了多少钱,都刻在上头,算作给子孙观摩的功德。” 随着慕时漪话音落下,整个议事厅里惊得落针可闻。 除了花鹤玉外,所有人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夫人最近的行事作风,怎么比太子殿下更加的手段狠辣。 而且这一出出的计谋,简直软得硬的都把人心抓得死死的,这是真的成了,这钱日后至少不缺,等别留和东胡打下来后,多少生意往来要在凉州周转。 而且这项举措,也只正对那些出得起银钱的富贵人家,寻常百姓自然不需要出的。 陈羹年笑着拍了拍花鹤玉的肩膀:“殿下这娶妻的眼光,为师不得不佩服。” 花鹤玉但笑不语,眼中是深深骄傲。 * 比起凉州城这一年的热闹,远在大燕南部的堰都这一年,就显得格外的冷清了。 宫中帝王已经昏迷不醒,太后虽垂帘听政,但是毕竟帝王没死,她也不好热闹大办。 腊八那日,宫中赐了腊八粥后便没了动静。 从陛下昏迷至今,满打满算也有四个月了,这期间虽有醒来几次,但每每有忠心大臣往太后宫中递折子的时候,帝王又继续昏睡,如何也叫不醒。 在年初六日,宫中传出了一件“天大的喜事” 深夜,长乐宫中。 隔着低垂的画帘和纱帐,太后遥遥端坐在座椅上,下头恭恭敬敬站着数十位被临时宣进宫中的大臣。 纱影朦胧伴这昏黄的烛火,他们只能略略能窥得太后朦朦胧胧的身影。 “不知娘娘深夜把臣等人宣进宫中,可是为了何事?”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当朝御史。 太后沙哑疲惫的声音从低垂的画帘后头传出:“哀家昨日一夜未睡,纵爱卿可知哀家是为了何事?” “臣等不知。” 宋太后继续说:“这事说来的也是好事,可畏是祖宗显灵了。” “皇帝昏迷前,他一位极为宠爱的妃子就在昨夜宣了御医,御医诊治那位宠妃竟有了四个月的生孕,你们说这是不是好事呢?” 随着太后话音落下,太和殿内所有人眼中露出惊色,半数人神色微变,最先开口的御使更是面色铁青,但永安宫中没有人敢说话,谁都不愿意当触怒太后娘娘从出头鸟。 毕竟这四个月时间,太后以铁血手段清扫了朝中不少阻碍,当初就连御史言官们集体跪在太和殿的玉阶上,以死明志也没有丝毫让宋太后软心片刻。 半晌,殿中有人出声:“太后娘娘说得没错,的确是好事,能在新岁被太医诊出四个月的喜脉,看来天生就是带福气的皇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