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守门的公公小心翼翼朝黑漆漆的殿中看了一眼,实属没有胆子去把太后吵醒。 “这么回事?”这时候殿中走出一位生得唇红齿白,十分俊俏的小公公。 他身量高挑,皮肤雪白又极瘦,看着干净秀雅倒像是富贵人家中的小公子。 守门的太监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赶忙谄媚上前:“书竹公公,大明宫打发小太监来报,陛下又没了气息,奴才正准备进去禀报呢。” “毕竟陛下这事儿也不知是第几回了,每每御医去了,都说无碍,不过是痰堵了呼吸。” 书竹淡色的眼中瞧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点了点头:“外头等着,我去禀报太后她老人家。” 两人同时松了一大口气,同时又有些羡慕书竹如今在永安宫的地位。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差点被太后给活活杖毙了的书竹小公公,能有今天这般地位。 书竹在外间先端了一碗在炉子里温着的血燕牛乳羹,掀开层层纱幔缓步走了进去,他脚步声很轻,就像猫垫子落在地上一样,知道快走到宋太后凤榻前他才悄悄发出一点声音。 “谁?”苍老的声音,像是霎时从梦中惊醒那般。 宋太后陡然睁眼,穿过叠叠暗色目光像有实质一般重重落在书竹身上。 书竹捏着玉碗的手紧了紧,宋太后年岁越发越发谨慎,这宫里宫外不知藏了多少明卫暗卫。 “太后娘娘,是奴才。”书竹点燃一旁的宫灯,小心翼翼举着宫灯上前,他低眉顺眼,态度恭谨,乖巧跪在宋太后凤榻旁的脚踏上,看不出有半丝反骨模样。 “书竹啊?”宋太后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她苍老嘶哑的声音缓缓道:“可是外头出了什么事?你这孩子向来懂事,这般时候也不会来吵哀家的。” 书竹跪得愈发恭谨了,他小心举着血燕上前,立刻有试药的小太监上前尝了一口,半刻钟中见小太监安然无恙,宋太后才喝下一口燕窝羹润喉:“说吧。” “回太后娘娘,外头小太监来禀报,陛下又没了气息,如今大明宫内正乱成一团。” “是么?” 宋太后眯着松垮下垂的眼皮,缓缓抿了嘴角:“太医去了么?” “已叫了太医,雪天路滑,这会子消息还没送到。” 宋太后喝了两三口燕窝羹后便随手搁在一旁:“那就让他们去寻太医,若是救得回来便救,救不回来宫中就办丧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这孩子也真是,你难不成忘了你的主子是哀家我?” 宋太后冷冷瞧了书竹一眼,又听着殿外簌簌的风声和落雪声,想必是极冷的,于是她慢悠悠道:“哀家赏你去外头御阶上跪着吧,什么时候太阳出来了,你在什么时候起身。” 书竹垂着眼,只是起身时身体晃了晃,但他依旧恭谨道:“是,奴才谢太后娘娘赏赐。” 这时有暗卫从屏风那头走出,跪在太后身前,小心禀报什么。 书竹已穿过层层纱幔,加上那暗卫把声音压得极低,他只隐隐听到“太子”二字,当即垂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心里晃过一丝不安。 就在书竹即将踏出永安宫太后寝殿时,那嘶哑苍老的声音缓缓道:“回来。” 书竹跨出去的步子一顿,僵硬回头,再次恭敬跪倒在宋太后身前:“奴才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今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