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轻喝了几盏茶后,见凌画没有要睡觉的打算。 他放下茶盏,对她问,“不睡吗?” 琉璃一天没回来,凌画眼见天已经彻底黑了,不太能睡得着,她看着窗外道,“清音寺距离漕郡骑快马来回也就一个多时辰,琉璃都去了一天了,着实不应该,我有点儿不放心。” 宴轻道,“她当时去送宁家的卷宗,不是带了人跟着吗?” 凌画点头,“是带了人,但应该也没有带太多人。” 宴轻见她忧心,“不是派了人出去找了?不如再派些人去,兴许真是出了什么事情。” 凌画点头,对外面喊,“望书。” “主子。”望书出现在门外。 “既然已派了人出去,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琉璃的消息。都一日了,我不太放心,你亲自带着人去,沿着去清音寺的路,仔细地查,看看琉璃是出了什么事情?” 望书应是,也觉得琉璃怕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二话不说,“属下这就去。” 宴轻想着看来她今日又没办法早点儿歇着了,对她问,“不如我再陪你下棋?” 凌画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哥哥总让着我,没意思。” 宴轻保证,“这回绝对不让着你了。” 凌画见他说的很诚实,点头,转身去拿棋盒,同时警告他,“反正只要你让着我,我就能看出来,你若是说话不算话,看我跟不跟你翻脸。” 宴轻心想,能耐了,都敢跟他翻脸了,他点点头,“这回说不让你,就真不让你。别输了哭鼻子。” 凌画扁嘴,“我又不是爱哭的人。” 宴轻笑了一声,“那是谁生病了默不作声掉金豆子的?” 凌画:“……” 她当初用的是美人垂泪的计好不好?就是为了算计他让他对她心软哄她呢。 她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我那是故意哭给你看的。” 宴轻:“……” 那可真够可以的。 他不知是气还是笑,“果然我没看错,你就是画本子看多了,小伎俩层出不穷,以后不准看那些画本子了。” 凌画拿了棋盒重新坐下身,摆弄棋盘,“那哥哥呢?如今爱看画本子的人可不是我。” 她如今可没那闲工夫看画本子。 宴轻嫌弃地说,“我以后也不看了,我怕看多了画本子学成你这样。” 凌画理亏地住了嘴。 她的确是看画本子看的太多了,从小看到大,风花雪月那些东西,情情爱爱什么的,都是从画本子上学的,她本来以为挺有用的,但是没想到,宴轻不吃这一套,反而被他嫌弃死了。 既然如此,她以后也都不想看了,反正看的够够的了。 宴轻见她住了嘴,想着她还知道理亏自省自己,看来还不算无可救药。他扫了一眼棋盘,说不让就不让,当先落下一子。 凌画这回打定主意,用十分本事,到底看看宴轻让不让着他,说话算不算数。她的棋风开始绵软,渐渐的,愈发锋利。 外面雨声很大,房中却十分安静,仅仅能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两个人落子的力道都很轻,宴轻面上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凌画神色寻常,整个人安静柔美,但若是有第三个人在场,便会发现,二人面前的棋盘满是肃杀之气,金戈铁马,杀的难解难分。 云落从崔言书的院子出来,走到半路,遇到了望书急匆匆要出门的样子,他喊住望书,“出了什么事情?” 望书摇头,一脸沉重,“琉璃走了一日了还没回来,我派了人去找,如今天都黑了,还没有消息,主子让我带着人沿途……” 他话音没落,便听到大门外有马蹄声踏雨而来,在雨声中想起一连串踏踏踏的声音,他立即止住话,与云落对看了一眼,二人齐齐想到了什么,一起向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二人来到大门口,马蹄声也止步在大门口,大门打开,正是琉璃和细雨一行人,琉璃已浑身湿透,脸色苍白,一只手臂端在身前,用绑带绑着,下马虽没用人扶着,但是跳下马的动作踉跄了一下,看起来有些虚弱,显然是受伤了,细雨比她好不了多少,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