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周以寻温吞吞地答应下来,并开始思考买些什么礼物送去才好。 她原先还记得自己是要搬家的,但盛萤那边显然已经顾不上她,她也就没再开口。打电话时她还在想,大不了她自己去找找,不麻烦盛萤了,但电话一挂,她的勇气在下载了几个可以找租房信息的软件后就终止了。 周以寻叹了口气,再……再等等? 裴淮阳不是说他那边快忙完了吗?要不等他忙完过来时再说? 那她现在怎么办?搬回去,还是先住着? 周以寻又一次,叹了口气。 搬回去是真的很麻烦,而且那边的设施设备都老了,一个接一个地坏,好几处都坏到她懒得修的地步,住起来是真的不舒坦。她交了这里半年的房租,又不是白住,没道理再去住回那个地方,不然也太委屈了。 要不,就先住着? 周以寻纠结得小脸都皱了起来。不是说他家里很有钱吗?不是说他混的很好吗?在「in」消费也是,一次就是上万,上次办了卡,充了二十万,每次都挂他的账,这么豪气,这么还来住这里?而且还是跟她合租…… 周以寻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她觉得他在这里,就是纡尊降贵。 这时,在外面收拾东西的杨阿姨拿着个画架进来:“阿寻,这个干啥子的?画画的吗?给你放哪里嘞?” 搬家过来,很多杂物还放在客厅里等着慢慢收拾,杨阿姨有空了就去鼓捣,遇到不知道放哪的就来问她。 周以寻有些恍惚。 江京峋开门要出去,看到杨阿姨手上的东西,动作停住,下意识抬头看向周以寻。 她是美院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开起了会所,而且再见这么多天,她像是和“画画”两个字再无关系了一般。 江京峋心里有疑惑,却不知道怎么解除自己的疑惑。直到现在看到了画架,他的疑惑又重新被翻了出来,并且愈演愈烈,有加深之势。无形中,他隐隐知道好像有哪里是不对劲的。 周以寻和杨阿姨说:“扔了吧。” 她的声音挺平静的。却是惊得江京峋乍然抬眸看过来。 尤其是在周以寻补充道:“外面还有些水彩颜料,画纸,一起扔了吧”时,江京峋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她变得这么多,判若两人的性格之外,她的习性也全然发生了变化,包括工作和爱好。 当年的周以寻,扬名美院,深得美院脾气最古怪的老头青睐,天赋极佳,后天的努力更是让人惊叹,所有人都笃定地认为她以后一定会在中国美术界占有一席之地,不止美院的人、整个学校的人多少都知道她。她像是明珠,璀璨得夺目,没有人能夺去她半分的光辉。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爱画画,她视画画为生命,她最爱的事情大概就是拿起画笔,在纸上挥洒。 可是三年不见,她却对着画架、画笔、画纸说出“扔掉”的字眼。 江京峋静在原地半晌,仍是接受无能,甚至于他都不敢去相信这是周以寻本人。她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有一个场景他至今都记得,有一次雨下得很大,他从图书馆出来,眼角瞥到了从画室出来的她,她的伞很小,怀里抱着画,整个伞全部前倾,画安然无恙,她的后背却全部湿透。她没看到他,他却是把她看在了眼里,第一次明白画画对于这个女孩的重要性,也是第一次注意到她的存在。 江京峋静静地锁住她的眼,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周以寻看起来却并无解释的欲望,说完后就说起了旁的:“阿姨,我点了杯星巴克,待会到了你拿来我屋里。” “哎,好。”杨阿姨关心地问:“今天去会所吗?” 周以寻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