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两人收拾了一下悄悄溜出房间,路过客厅时江月还从茶几上的糖果罐里抓了一把糖。 相睢从果盘里拿了两个大苹果,当作路上的干粮,两人打开别墅门走了出去,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晚风吹拂在脸颊上,江月的灰色长发飘荡在晚风中,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她心头不禁涌上些许的怅然。 真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啊,过去的自己,过去的家乡,她全都回不去了。 相睢蹲在地上系好了鞋带,起身抱怨道:“以后离家出走不能穿系鞋带的鞋,太浪费时间了。” 江月转头看着他,一脸忧伤的说道:“咱们俩是不是太幼稚了,我上一次离家出走还是小学三年级。” 是因为过生日时爸爸妈妈都忙着谈生意,谁也没过来陪她,可怜的小江月一怒之下离家出走,然后不到十分钟就跑了回来,因为那天特别冷,还下着鹅毛大雪,身娇肉贵的小江月根本不抗冻。 小孩子的世界和大人的世界不一样,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的,江月小的时候不理解人间疾苦,不理解家里明明什么都有了,她的小裙子多到怎么穿也穿不完,为什么大人还要天天谈生意出去赚钱。 想一想自己的父母,江月总是要叹气的。 都说优秀的人会互相吸引,然而她的爸爸妈妈就是太优秀了,一个男强人,一个女强人,一年365天有二百多天不在家,最后和平分手,很多财产都转移到江月名下。 最后各自成家,爸爸的新妻子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全职主妇,妈妈的新丈夫是一个非常顾家月薪八千的公务员。 江月很排斥他们各自组成的新家庭,只好和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一起生活,上半年去爷爷奶奶家,下半年去姥姥姥爷家。 她当时非常怨恨他们,可是现在想想,其实父母也不用为了孩子委屈自己,人活着都是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 这辈子是回不去了,希望他们一切安好吧。 她抖了抖身上的白色t恤,把手里的糖塞在了兜里,都是高热量的巧克力糖,路上要是饿了可以吃几块补充能量。 两人一起跑出了院子,他们的速度非常快,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二楼的窗帘动了一下,一只透明的大爪子拨开窗帘,露出一只巨大的老虎头,老虎看着窗外,低低的吼了一声。 相柳站在老虎身旁,伸手摸了摸老虎的耳朵。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相柳说道:“进来。” 陆更穿着一身雪白的丝绸睡袍走了进来,他头顶上悬浮的光圈歪在一旁,正在缓缓旋转,陆更伸手把歪在一边的光圈扶正,抱着手臂说道:“就这么让那两个小崽子走了?” “小孩子总是很有自尊心的,精神力失控之后需要休息放松,趁机出去玩也很好。” 陆更挠了一下老虎的耳朵,抬头看着相柳:“你和雷织真的分开了?” 相柳眉头微微一蹙,眼神又重新变得淡漠了:“分开了,很早之前就分开了。” 陆更的眉毛向上挑了挑,又问道:“就这么分开了?少将,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对您的私人感情指手画脚,更无意插手您的感情生活,我只是想问一句,您真的不觉得孤单么,就一点没有挽回的想法吗?” 相柳摸了摸老虎的脑袋,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波动:“是我提出的分手,信息素排斥的厉害,连牵手都做不到,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 陆更点头:“确实,不能搞黄色的恋爱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换个话题吧,你说他们两个小家伙会去哪?” * 两天后,江月和相睢抵达禹城。 走出机场,相睢呼吸了一下禹城的空气,对江月说道:“这的空气怪怪,和历越不一样,又说不出那里不一样,灰尘味很浓,形容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江月嗅了嗅,看了看马路上的小坑,说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