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调儿,道:“婉儿先说,什么事?” 婉婉不安的搅着手里的帕子,在父亲和哥哥双双的注视下,她抽了抽鼻子,红着眼圈,便说了颐园游会上发生的事。 容怀仲一拍大腿,气愤道:“竟还有这样的事!” 女儿的眼泪一颗颗滚烫的豆子,每一颗都砸在了老父亲的心窝里。 婉婉说:“可是父亲方才与哥哥的对话,女儿都听到了。” 她咬唇,唇瓣都失了颜色,很是纠结为难。 容怀仲之所以听了妹妹的说和,应下这桩婚事,是觉得乔家人品尚可,却不成想这乔闻章竟是个伪君子,表面风度儒雅,内里却是个猥琐的登徒子。 这样的人,怎能托付女儿终身! 婉婉路上一直抽噎着,容怀仲哄了一路,直到大禹寺才算勉强哄好。 他平日里忙得无暇抽身,就是今日来为亡妻进香,也是缝里挤出的时间,亲自添了灯和苏氏生前爱吃的糕点后,还没说上两句话,便有官吏寻来,不知附耳和容怀仲说了什么,只见他脸色大变,忙急着步子,便要走。 临走时,郑重着脸色,道:“婉儿不必担心,我回去便去找你姑母退了这门婚事,我看这大禹寺依山傍水,汇集天地灵气,还挺好玩的,婉儿你先在这小住些日子,散散心,也等婚事彻底了解了,爹爹再来接你回去,你觉可好?” 大禹寺是皇家寺庙,并不对外开放,能在这里供奉牌位进香祈福的,都是上京城钟鸣鼎食之家,闲杂人等连门槛都迈不进来。 这里安全又清净,且女儿家在寺庙清修,说出去也无什么不妥,反倒会觉女儿善心善德,反正都是好的。 婉婉知道,父亲是回去想权宜之计去了,于是她乖巧的点头,说:“我会乖乖住在这,等父亲和哥哥来接我回家。” 姑娘突然在寺庙小住,枫荷亲自回府取了小姐要用的一应物品。 管事和尚为婉婉安排了禅房,临时决定的事,没有事先的准备,一切妥当时,已是日落黄昏。 因为是在寺院,婉婉也不能无所事事,便去请教了方丈大师,想要为母亲做点什么。 方丈说诵经超度,帮夫人早生极乐,脱离痛苦便是最好。 晚饭过后,婉婉便按着大师所说,去供奉母亲的祠堂,为母亲诵经超度。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 婉婉还没念上一会,母亲有没有收到她不知,她只觉得自己怕是要把自己给超度了。 “南无……南无……” 婉婉越念,越觉得心口似堵了快石头似的难受,悲痛交加,念着念着,竟忍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 此时祠堂隔壁,是另一间供奉牌位的祠堂。 祁沨正默立在一旁,沉默不语,他们殿下已经对着这块无名牌位沉默很久了,久到那三根香排着号,轮着圈儿的,也都早早烧个殆尽。 房梁上坠着大盘大盘的檀香,偶尔落下一段一段的灰烬,就和这屋里的静谧一样,悄无声息。 原本他以为,他们殿下会像每年一样,要在这一言不发的呆上一个晚上,到明早上朝。 直到隔壁传来女子的诵经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清明这日为亡故先人诵经,超度祈福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祁沨不理解的是,来这诵经之前,这经文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