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基本没谁会多看他们一眼。 杨远意打完电话,方斐问:“安排好了吗?” “嗯。”他说,抬手理好方斐的领口。 杨远意的车是从星岛一个朋友那儿借来的,现在他要走,自然要处理好交接。他本意留给方斐开,但方斐没有驾照。 方斐不喜欢离别,他很想握一握杨远意,没得到允许就并不轻举妄动,只凝望他。 眼神骗不了人,杨远意牵住他,把手往自己脸颊贴。 “你回平京以后,”他问,“给我打电话?” 方斐想,这时候应该浪漫点,出口却干巴巴地说:“有问题我向您请教。” 杨远意笑起时眼睛少了许多锐气,温柔荡漾着如同行将融化的蓝冰。他放开方斐的手,若有似无碰他的掌心:“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斐语塞了。 他非常非常想问杨远意,他们能不能谈恋爱或者他喜不喜欢自己,又怕听到回答。在床上他什么都敢,退回到大庭广众之下,方斐好像就失去了向杨远意索要任何的勇气——见过听过太多案例了,他担心杨远意翻脸不认人。 沉默太久,杨远意大约看出了他的忐忑,坦率道:“我现在能给你的不太多,承诺么,你可能也不会信。但以后有机会我拍电影,剧本一定发给你先选。” “在这之前呢?”方斐问,眼睛不安地眨得很快,“如果我还想跟您见面,看电影,聊天。” 杨远意眉心轻轻皱一下,片刻舒展开:“可以啊。” “很经常的那种。” “可以。” “像昨天晚上的那种。” 昨天晚上因为分别将至他们格外过火,最后浑身都是水,互相搂抱着进浴室去,开着冷水也浇不灭高热。杨远意最后一次要去拿套,被方斐抓着手不让,他没办法,一边喃喃“你会不会发烧”,一边擦着腿根,到底没往里面去。 浴室的水终于转热,方斐和杨远意泡在浴缸中,十指相扣,不停地接吻。 方斐看他目光有些暗,又执着地问:“像昨天晚上那种,行不行?” “好。” 杨远意这个字的语气堪称宠溺,还捏了捏方斐的鼻尖。 “好的,只要你想要。” 谁也不提喜欢、不提感情,可情人的身份总好过一夜情对象,在暂时不明朗的暧昧清晰前是绝佳的掩护。 方斐刹那间放松许多,连拥抱都比先前更真心实感。 “终于笑啦。”杨远意抱住他,声音就靠在耳边,“跟我说话胆子大点,我又不吃人。”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广播里开始催促去平京的旅客加快登机速度,方斐拉着杨远意。他们在外面耽误了很久的时间,大概率都是杨远意故意拖延的。 那有没有可能杨远意也会在朝夕相处中对他有一点欲望之外的渴望呢? 下一刻仿佛愿望成真。 “阿斐,你这样看着我,我可能会越来越喜欢你的。” 没有给方斐消化“喜欢”的深层含义的时间,杨远意说完就放开他,握上行李箱的把手进安检,匆匆追逐那班飞机。 方斐坐上回剧组的机场快巴后,忽地发觉这是他们的告别台词。 可他没办法印证是不是哄他的谎话。 杨远意离开剧组后又过了大约一个月,《荒唐故事》正式杀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