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出一个笑来: “可能是那天被关进棺材里给吓着了,过段时间就好……二哥哥,你的烧退了么?” 她下意识将手放在崔道之的额头上,崔道之眨了下眼,到底没躲。 “烧退了,二哥哥,往后你还是别喝酒了,等伤好了再喝,等入秋,我做桂花酿给你喝好不好?只不过只能喝这么一点。” 秀秀在他跟前比划一下。 “嗯。”崔道之淡淡应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抬头望向窗外,道:“今儿什么日子?” “七月初九,二哥哥,怎么了?” 崔道之手指停止敲击,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父亲和大哥的忌日。” “啊。”秀秀轻呼出声,连忙道:“我明日就去市集上买些纸钱和金箔纸回来备着。” 她对崔家的事不甚了解,只是在外头茶馆里偶尔听人说过随国公去世当天,他的大儿子也跟着去了。 当时她正年幼,父母健在,满心想着求爹爹给她买簪花的事。 崔家、长安这样的词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和遥远,不成想有朝一日她会同崔家的世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崔道之虽然笑着,但秀秀却莫名察觉到他的难过。 于是她大着胆子去拉他的衣袖,认真道: “二哥哥,你别难过,我也没有了爹爹和娘亲,咱们是一样的。” 崔道之顿了一下,道:“家母还健在。” 秀秀闹了个大红脸,‘呸呸’两声,道:“对不住,二哥哥,我说错话了。” 崔道之自然不会同她一个小姑娘计较,将灯盏推至秀秀面前,说了句‘睡吧’,便起身回床上躺着。 秀秀手拿着灯盏起身,隔着微弱的灯光,轻声道: “二哥哥,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说罢,心怦怦跳,逃似的推开小门,跑进东屋。 ‘吱呀’一声,小门关上,崔道之躺在床上,一半脸陷在阴影里,另一半被小门后油灯透过来的光照亮。 只见他无意识转动着左手食指处的那枚扳指,眼睛里满是凉意。 他不需要人陪,他只要欺辱他们崔家的人付出代价。 一只麻雀在窗沿边扑腾,崔道之支起窗户,伸手捏住,微一用劲儿,那麻雀便没了声响。 - 到了八月初九那一日,秀秀一大早便去西市买了好些纸钱和金箔。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雀儿正好过来找她玩儿,瞧见了,便主动请缨同帮忙。 两个人坐在柿子树下叠元宝,忙活到一半,崔道之忽然过来,问:“这是在做什么?” 雀儿吓得一激灵,手中的金箔差点被撕烂。 秀秀有些奇怪地瞧她一眼,随即抬头对崔道之道: “叠元宝,将这些金箔叠成元宝的样子烧了,下头的人就有钱花啦!” 本以为崔道之对此不敢兴趣,没成想他却拿了一张金箔,不消片刻便学着她们的样子叠出来一个。 “是这样么?” 秀秀惊讶于他学得这样快,连连点头:“二哥哥叠的真好。” 雀儿却站起来,牙齿都在打颤。 “我……我,秀秀姐姐,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等闲了我再来找你玩儿——” 不顾身后秀秀的叫喊,她飞跑着出了大门,等快到家门口,她才拍着胸口不住喘气。 太吓人了,她连看见那位崔二爷都觉得两股打颤,秀秀姐姐是怎么做到那么亲密同他说话的? 吓死她了。 秀秀眼见着雀儿像被踩着尾巴似的溜走,觉得有些奇怪,收回视线,正要同崔道之解释,却见他并不在意的模样,注意力全在他手中的金箔纸上。 秀秀重新坐下,重新开始忙活,眼睛却不自觉飘到崔道之的身上。 瞧他认真的模样,秀秀忍不住想: 二哥哥肯定很敬重他的父亲和兄长。 这样想着,她的视线不期然往下挪动。 原来男人的腿也可以这样细长,秀秀眨了眨眼。 因为看得太过专注,手上力道没控制住,金箔被撕开一道口子。 她连忙抬眼去瞧崔道之,见他并没发现,不禁松了口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