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她才来的时候比我高这么点,现在已比我高这么多了。”她用手胡乱比划了一下,在贵妃姐姐这儿说话不用拘礼,贵妃姐姐对她真如妹妹一般,她心中感激。 “来玩象棋吧。”林绿萼招呼她进殿,又命檀欣摆好棋盘和蔬果。 梁美人端起茶闻了闻,羞涩地笑道:“贵妃姐姐竟然记得我爱喝六安瓜片。”她垂眸想起心事,一定要做点什么,报答林相和贵妃的恩泽。 林绿萼其实不记得,都是檀欣记这些琐事,她笑着点头,“红棋先走,你出棋啊。” 梁美人收了心思,认真下棋,但总是忍不住又想起方才贤妃的话,她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恩宠不多,却屡次有喜啊。她也该托宫人去买些古书来看了,若有机缘一朝得男…… 林绿萼象棋便如陈咬金的三斧头,永远是那几招,全靠对方如何应对,若遇到新手,会感叹她棋艺高超,若遇到高手,则会打得她全无还手之力。她用出一招大刀剜心,用车肆意地吃对方的兵,本想弃子争先,谁想梁美人胡乱下棋,很快便被她将军了。 林绿萼丢开红方的帅,“你这样玩,我可就没劲儿了。” 梁美人连忙重摆棋子,止不住地道歉,“再来再来,我方才发呆了。” 连下了两局,林绿萼都轻松获胜,“罢了罢了,不玩了。你老实说,你心里有什么事?”往日梁美人总能和她下许久的象棋,斗到棋盘上仅余几颗棋子的危险局面,才让她艰难获胜,今日梁美人太反常了。 梁美人屏退左右,捏着棋子低声询问:“贵妃姐姐总是笑着,仿佛没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其实心里也很恨杨昭仪、宁充容吧。” 林绿萼惊了,杨昭仪和宁充容都各有不易,且是她的快乐来源,她怎会恨她们呢?她从云水那里得知了杨昭仪在万寿节那夜的痛哭,她这才知道杨静媛竟然爱慕燕明冶,是皇后为了家族的利益强行将她送到了宫里服侍皇上。如此她更觉得杨昭仪可怜,只是二人身处不同的阵营,很难有机会能无所顾忌地说几句真心话。而宁充容,今夜还约了林绿萼去凝香居夜谈呢。 林绿萼诧异地说:“你为何会讨厌她们?” “杨昭仪仗着是皇后的侄女,对贵妃姐姐不尊不敬。宁充容……哼,提起她我就来气,她往日和我们这么要好,怎么能为了蝇头小利而背叛贵妃姐姐!我真要使些手段,让她们再也不敢轻视贵妃姐姐!”梁美人鼓着脸颊,恨恨地说。 “我的傻珍意啊。”林绿萼手指戳在她的脸上,“你且别胡说了。我哪里恨她们,我心中对她们一点恨意也没有。你也别恨,过好自己的日子,她们有她们的活法,你理别人做什么呢?” 林绿萼闻着温软的沉香,心中升起一丁点疑窦,似一片轻柔的羽毛抚过内心深处一直不敢直视的猜疑,“你为何会有这些心思,你告诉过德妃吗?她怎么说。” 梁美人想起燕语然的嘱咐,不好意思地低头:“德妃姐姐说,让我别动歪主意,宫中恬淡活着最重要。” 林绿萼放下心来,揪了揪梁美人的耳朵,“她说得对,你多听听她的,整日里自己胡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别把自己给害着了。”她见梁美人眉宇间还是有心事的模样,又郑重地说,“摘芳殿离披香殿远,我又在禁足,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叮嘱你,你若生了糊涂主意,记得多问问德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总得有个度。你年纪轻轻失去了自由,困在这无聊的深宫,全是因为我那混账父亲为了自己的权势而害了你。说到底也是我无宠才连累了你进宫,所以我不想你有事,你若出了事,我良心会不安。你不是说最尊敬贵妃姐姐吗,你忍心让我良心不安吗?” 梁美人捏着有点疼的耳朵,糯糯地说:“我不会有事……” 林绿萼轻拍棋盘,做出生气的模样:“我看你随时都要出事!别再说什么恨谁,使手段的话了,就你这点挂在脸上的小心事,连我都能一眼识破,更何况别人。” “我……我知道了。”梁美人被林绿萼说服了,决心不去害人,只想办法获得皇上的宠爱,生个一儿一女,让贵妃姐姐高兴,“贵妃姐姐怎能说林相混账呢?若不是他,我的父亲……” 林绿萼急不可耐地打断,把六安瓜片递到她嘴边,“你父亲发家,娶亲的事,我都听了几十次了。前些年一直是檀欣在我耳边唠叨林相不易,这大半年换成了你,我可真不想听。” 前些日子,林绿萼听闻皇上说林相救南方水灾有功,又把北方一些还待开发的铁矿交给了林相打理,林相转手便给了交好的宁家去做铁矿的生意。盐铁本是由官府派了盐铁官开采、经营,特别是铁矿,若私下开采囤积武器,则会影响皇权的稳定。皇上容许林相把生意做到铁矿里去,给了他十足的信任,他又因此贪了多少油水,林绿萼可不清楚,只知道:“他容易着呢。” 梁珍意悻悻地住嘴,还是忍不住说:“我进宫后,父亲的官位从五品升为了从四品,能为家族立功,我很开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