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一步不让,“你可以一辈子不说透,但我不可以,我白粥爱谁便是爱谁。” 一向温和的女子,怎么到了如今,变得如此刚烈。 顾泯笑了笑。 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有些事情,的确是要主动去想才行,若不是自己主动去想,如何能够明白,这心意到底是什么? 他用食指沾了酒水,在桌上写下几个字,然后便站了起来,只是还没转身,便开口问道:“朕如今是天下共主,理应有些魄力才对吧?” 白粥微笑道:“做皇帝,自然要有些魄力才行。” “那就行。”顾泯满意点头,然后指着那两壶酒说道:“朕请客。” 白粥又笑了,不过这次,她笑得很是舒心。 …… …… 离开酒楼,回到官道上,白粥没有跟着来,苏宿靠在车厢旁,正在咬着一个果子,看着顾泯,这位天生剑胚打趣道:“老子之前还纳闷,你这小子怎么可能独自一人,这后来看到有女子来找你,老子真的一点都不生气,真他娘的习惯了!” 顾泯踢起一颗石子,击中苏宿手中的野果子,说了句,“你懂个锤子。” 苏宿呸了一声,重新进入车厢,懒得和眼前的混蛋多说一句。 那边春月微微一笑,这些时日,她已经明白了,只有苏宿,才彻底不把眼前这个年轻皇帝当皇帝看,好像在苏宿的心里,顾泯以后甭管是成了什么天下共主也好,还是什么剑道魁首,世间第一人也好,他不高兴的时候,也能扯着嗓子骂上几句。 当然了,在这混小子有需要他出手的时候,他自然会挺身而出,不避灾祸。 换做顾泯,依然是如此。 这样的友情,太少了。 但人生有这样一个朋友,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马车重新上路,继续北上。 而后一个月,几乎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战报偶尔有传完郢都的,但同样都会还有一份,交付顾泯。 于是这位归楚的南楚皇帝,一边看风光,一边便得知了天下大势,如今如何。 十日前,深入大祁的南楚边军,遭遇了第一次抵抗,那是大祁残余的府兵,想要抵御南楚的边军,只是一触即溃,几乎不用通报。 而后那支南楚边军一路北上,很快便临近那座咸商城,这个时候,有一封信,便到了顾泯手中,那是咸商城里的那些门阀联合起来写给顾泯的,说是他们愿意帮助南楚,更好更快的收纳大祁疆域。 世家大族,想要连绵千万世,除去底蕴之外,最为重要的,其实不是别的,而是见风使舵的好本领。 之前他们想要投大应,只是没想到大应那般不济事,这么容易便被击溃了。 后来他们便没有轻易动作了,一直在等大祁和南楚的战果。 他们想要稳妥,这没什么问题,只是便失去了先机。 顾泯动念,一抹剑意,将这封信彻底化作齑粉,他喃喃自语道:“想要做墙头草,哪里有这么容易?” 收回心神,马车也缓缓停下。 原因是前面官道旁,有很大一片油菜花田,如今正是油菜花开的最盛的时候,花田里有着不少孩子在里面放纸鸢。 一只只高低不一的纸鸢,飞在天空中。 苏宿看的心痒痒,立马就要去跟着放纸鸢。 这位天生剑胚,本来就是如此,童心未泯。 不过马车并无纸和浆糊之类的东西,苏宿也有办法,找了几截枯木,然后将一件袍子套出一个形状,没有手中的线,苏宿也不着急,一招手,剑气激荡,拉出一条剑气长线,这便是了。 顾泯都忍不住称赞道:“这天底下,还有比你这个家伙更无聊的剑修吗?” 一个结发境剑修,用剑气充当纸鸢线,这般无聊的行径,还有谁能企及。 但下一刻,顾泯便屈指成剑,一道剑气,激荡而出,射向那飘在天上的风筝。 苏宿骂了一句,赶紧剑气飘荡,牵引自己的风筝朝着一旁飘去。 可顾泯却是不依不饶,停顿片刻之后,便是另外一剑。 苏宿破口大骂。“小顾,你他娘的无不无聊?” 可惜这个年轻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