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原来如此啊,黄氏既然一心把叶从心当作准儿媳,那自然是越发瞧不上应怀玉了。 “话说回来,我倒是不讨厌叶从心,你不知道,齐家那个六小姐才是真的招人厌,十一月初十是忠勤伯府老夫人的六十寿辰,到时又得碰见她,想想都烦!” “她怎么你了?” “唉,一时跟你说也说不清,回头你见了就知道了。” 之后二人在胭脂铺待了大半个时辰,买了东西出来,就打算早点回府。 上马车前,苏允之瞥见前面石桥上有一名作男装打扮的少女,脚步一滞,眼睛几乎是一下子就红了。 那少女,是苏家的二小姐苏蔺真,也是她唯一的妹妹,自幼与她最为亲近。 而在苏蔺真身旁之人,是个二十三四上下的年轻公子,颇为面熟,从前苏允之在皇帝的家宴上看到过,似乎是......燕王世子。 真真怎么会和他在一块儿? “认识么?”李宜华见她神色有异,不禁问道。 苏允之摇了摇头:“没事,是我......认错人了。” 第11章 字迹 苏允之回府后,脑海里都是那日苏蔺真和燕王世子在一块儿的情形。 她早就想过,如今她寄生在别人身上,若是去告诉苏家人自己的身份,且不论他们会不会信借尸还魂的天方夜谭,就算是信了,也只会給他们增添无尽的麻烦。 以她母亲那样刚烈倔强的性子,倘若知道自己猝死的真相,一定会不管不顾。更不提,自她出事以后,母亲就病得厉害,恐怕是再禁不起任何刺激了。 苏允之怔怔地望着外面的树影,目光有些黯然。 谁不想回到至亲之人的身边呢? 可她不能那么做。 她在窗前,脸颊上的泪水不知不觉就被寒夜里的风吹得冰凉。就在她给冻得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脸上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像丝绸拂过她的面颊,那样地轻柔。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酒味和龙涎香的气息。 苏允之一个恍惚,侧首一望,便落入一双漆黑的眼睛里。 他站在重重叠叠的花木之间,身影有如一团模糊的水墨,在月光变幻间,时明时灭,时隐时现,仿佛鬼魅一般。 此刻,他的指尖轻触着她的脸。 她望着眼前的人,不知为何,一时竟连害怕都给忘记了,只愣愣地趴在窗台上一动不动。 就在此时,月亮的清晖忽然洒落下来,将那个人的面目照得分明。 “皇上......” 苏允之愕然,随即啪地一声挥开了他的手。 刹那间,她眼前豁然一亮,映入眼帘的是淡蓝色的帐顶。 原来刚刚那是做梦。 苏允之捂着心口坐起,止不住地轻轻喘息。 “小姐怎么了?”紫云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上前。 苏允之摇头:“噩梦罢了。” * 京城九江码头,水面金光烁烁,大小船只停靠岸边,两岸碧草青青,人群往来如梭,叫喊声此起彼伏,暖意融融。 码头边,仆从正将大大小小的行礼搬上船。在这些大小船只中,有一艘毫不起眼的货船停泊在最南边,贴近南岸树林。 然而,船中并无商贾,只有两个人相对而坐。 这二人,一位是太子谢胥,还有一位则是平阳侯李韬。 谢胥叹了口气:“我已经试探了燕王两次,他还是不同意。” 李韬给他倒上茶,语气平平道:“不奇怪,燕王此人,一向刚愎自用。” “那老师的意思是?” “在他面前,露怯露得越多越好,你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轻敌。记得,要有耐心。” 谢胥精神一振:“学生明白。” 他顿了顿,想起一事:“老师,唐渠你可认得?” 李韬点头:“刑部中人。” “他前日登门,想入东宫——为我驱使。” “那太子是怎么想的?”李韬挑眉。 谢胥迟疑道:“此人在刑部实绩极好,可不知为何一直未得提拔,我看他很有些郁郁不得志的样子,想着若是此时我站出来做这个伯乐,他就会尽心竭力地为我办事。” 李韬反问:“此人既有本事,却又为何不受重用?” “难道不是因为遭人嫉妒?” 李韬摇头:“唐渠虽有才干,却心高气傲,就算是对顶头上司,他都会直接反对甚至是违抗。” 谢胥:“竟是如此......” “才可用者,非大害而隐忍。其不可制,果大材而亦诛,”李韬缓缓道,“不知进退的人,留在身边,祸患无穷。” 谢胥恍然:“老师所言甚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