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另一个刺客身上见过这种剑,他就是用这种剑的。沈百终道。 谁? 中原一点红。 黑衣人大张着嘴,目光一闪,划过一丝紧张去。 中原一点红?陆小凤沉思道,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中原一点红?他是不是偷了中原一点红的剑? 陆小凤一边说,一边就要去看看这人有没有易容。 他不是,中原一点红不会暗剑伤人,也要比他厉害很多。 那么这是不是一个组织?很多刺客都有组织,都用同一种武器,也都练同一种武功。 也许。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说出是谁叫你来的,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我绝不会拦着你走。沈百终看向黑衣人,没有人会去追你,也没有人会去查你,你可以对你的雇主说任务失败,绝没有人会知道你做了什么,就连刚才那个在庭院里用暗器的人也不会知道。 黑衣人就好像是一个死人一般,直挺挺地躺着,动也不动。 陆小凤笑了,你可要想清楚,锦衣卫的诏狱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再硬的骨头也是不够用的。 我也知道你不怕死,但有些时候,死亡也是一种解脱,诏狱里就多的是这样的人,他们就想死得很,只可惜并没有人会满足他们的愿望。 你不一样,你还有选择的机会,这岂不是很难得? 黑衣人挣扎再三,还是应了下来,点了点头。 等到他的下巴被安回去后,这位刺客才吐出沙哑的声音,你们真的会放了我? 即使不放你,你也没有别的选择。沈百终冷冷道,你最好相信我们。 黑衣人咬牙道,好!我确实是一个有组织的刺客,叫我来杀你的人 话还没说完,正说到关键的地方时,黑衣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又变得铁青,口中吐出许多白沫来,喘了几口气,就瞪着眼睛死了。 这一切的变化都实在太快,两个人想救他也已迟了。 是谁干的? 毒药不是已被陆小凤取出来了么? 要杀沈百终的人究竟是谁? 气氛沉寂下来。 窗外雨声依旧密集,密密麻麻地打在屋檐上,发出劈哩叭啦的响声,不时有闪电划过夜空,在屋里的墙壁上放出骤然煞白的光芒。 陆小凤来回走了几步,已变得不再轻松,这毒发作的时机竟如此巧妙,这人竟如此狠辣,不管刺杀是否成功,竟都是要他死的。 嗯。 是谁要杀你?又是谁觉得自己可以杀得了你? 沈百终摇摇头,我不知道。 是不是公孙大娘?是不是那个从大漠里逃走的长孙红?是不是宫九?是不是神水宫的水母阴姬?又或者是霍天青天禽门下的门人? 陆小凤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越觉得可怕,他们实在已有了很多敌人,无论是谁都有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雨夜之中。 陆小凤不由得把手伸向了桌上的酒壶,每当他遇到想不通的事时,总是喜欢喝上一杯。 等他一提起酒壶,才发现壶里是空的,又惊觉金九龄已走了很久没有回来,于是赶紧放下酒壶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 金九龄没有回来。 沈百终拿起桌上的绣春刀,他去了哪里? 后厨。 金九龄是去后厨催泸州大曲。 陆小凤刚掀开后厨的布帘子,抬脚要进去的一瞬间,就被沈百终提着衣领拉回去,他拽走了陆小凤,自己先进去了。 陆小凤只有笑笑,做第二个进去的人,朋友的好意,尤其是好朋友的好意,他是怎么也拒绝不了的。 后厨里摞着许多箱土豆,放着好几捆白菜,墙上也挂着串起来的玉米和辣椒,最里面的地方,高高低低放了许多坛酒,做生意的人最精明,酒是卖得最好的,自然就是屯得最多的。 这样的地方,本该有很难闻的油烟气,现在却充满了酒香,就是泸州大曲的酒香。 小二躺在地上,身上沾满了酒液,他的手里还抱着那一坛子酒,人却已经死了,死在一把剑下,脖子处的鲜血混合着泸州大曲一起流下,蜿蜿蜒蜒地流进了放着土豆的箱子底下。 刺客到底有几个? 沈百终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的人在大厅,小二却在后厨死了,这对任何一个锦衣卫来说,都是天大的耻辱与挑衅。 但是他现在还没有空去收敛小二的尸身。 沈百终四处查看一番,打开了墙角一个老旧的柜子。 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