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文章吧。咱们的基础比较薄弱,稍稍有些增长,数据上就会很好看。”宋恂劝道,“我以前就是在工厂干的,工业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揠苗助长可能会留下许多隐患。” 得不到三好学生的奖状,能得个最佳进步奖也不错啊。 苗利民心里也清楚这一点,其实不但瑶水大队的加工厂没办起来,他本家生产队那边的新办厂也没什么进展。 生产队对于办新厂的抵触情绪很大,能想出各种办法磨洋工,公社这边也拿他们没辙。 “即便新厂在年前就能建好,等它能试车投产,正式盈利,也是一两个月以后的事了。”宋恂见他一直蹙着眉头,便说了自己这段时间想的办法,“一方面还是得在原有的老工厂上想想办法,或是改进生产技术或是扩大生产规模,我还没机会去公社的工厂做过调研,所以暂时没有具体章程。另一方面,就是像开办渔船修造厂似的,开办一些不需要什么固定资产投入,又利润率高的企业。” 苗利民叹气:“这样的项目要是好找,公社的干部们哪还会这么犯难!” “我最近想在队里盖个房子,所以在房屋修建方面做了一些了解。” 苗利民跑题问:“你这是打算建婚房了?” “对。”宋恂不好意思道,“我现在住的还是小羽他堂弟的房子,以后就要在瑶水定居了,总得有个自己的地方。” “不错不错,你心里有个成算就行。日子总会一点点好起来的!”苗利民对宋恂的适应能力还是很欣赏的。 家里出了那样的事,事业上也受到了打击,他能尽快爬起来一切向前看,总比稀里糊涂混日子强。 小毛这个女婿找得还不错。 宋恂重新转回正题说:“咱们团结公社的七匠还挺多的,为了盖房子的事,我最近跟人打听了不少手艺活好的匠人,发现几乎每个生产队都有几个特别出名的人。比如,我们队里有个漆匠唐三采,红星大队有个木匠夏富林,其他队里也有很多大家能叫得上号的手艺人。” “确实是这样。”苗利民向他这个外地人解释,“封建社会那会儿,咱们这边动不动就禁海了,渔民们为了混口饭吃,就渐渐发展出了手工业。直到解放前,还有很多包作头,带着村里的工匠们,组队出门承揽工程。父带子,师带徒,一代一代传下来,累积了不少手艺人。咱们这边建房子都是自己建的,在村子里喊一声,渔民们下了船就能帮你上房安房顶。” “苗书记,既然咱们有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可不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把这些手艺人集中起来,开办一个建筑营造厂,组建正规的建筑工程队,出去包揽业务?” “咱们公社有瓦窑厂,水泥厂,但是经营状况都不太乐观,只能接到农村社员的订单,还经常被社员们拖欠货款。要是能借着建筑队外出参与城建的机会,带动一下这两个厂的销量,兴许也是一个转机。” 苗利民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溜达,琢磨宋恂这个主意的可行性。 公社里这些匠人的手艺是没得说的,都很能拿得出手。 只是这一二十年里,不允许个人承包建筑工程,生产队组织的建筑队也多是临时的,有活就接,完工散伙。 没有一支固定包揽工程的建筑队。 那些手艺人,虽然有手艺,但是其实赚不到什么钱。 他们帮人盖房子,主家能管个三餐,其中一餐有个荤菜,就是顶好的条件了。 “以前也有些散装工程队接过几个工程,不过都干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公社的建筑项目有限,一年有两三个大项目就不错了。如果你说的这个工程队,承接不到外面的工程,兴许也是散伙的结局。” 宋恂笑道:“以咱们那些工匠的手艺,只要能作出一个样板工程,将咱们团结公社建筑队的名声打出去,之后的路子只会越走越宽。如今地区和省城的城建项目很多,只要把第一步跨出去了,以后就好办了。” “哦,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有一个不算大的项目。但是做好了,可以算是一个样板工程,尽快打出名声。”宋恂直言道,“县制衣厂打算在原来厂址的南边,扩建一片厂房。工程难度不大,但是县制衣厂的生产任务重,对工期的要求很高,一个月内就得完工。”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县里有消息传过来?”苗利民疑惑地问。 “他们单位内部有分歧,之前没商量好用县里的工程队,还是对外招标。”宋恂好笑道,“这个消息还是小羽告诉我的,她在大瓦房当电话员,消息比我灵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