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或者不会说南湾话的同志,只能遗憾地暂时止步于此了。” 项小羽身边站着一个身材很娇小的姑娘,闻言便缓缓举起了手。 “郁台长,我是去年刚从省城来插队的知青,以前在省人民广播电台的业余广播剧团当过报幕员,也在省人广的播音组朗读过长篇小说《风云初记》。”那姑娘一脸为难,“但是我才来南湾插队半年,土话可以听懂,发音却还在被老乡纠正。咱们能不能将对方言的要求放宽一些?” 郁英荷翻出她的报名表查看,沉思片刻后,还是遗憾地摇头,“魏薇同志,你的条件确实不错,但我们电台初建,又是为渔民服务的,尤其是南湾的渔民,有些人还听不懂普通话,为了让所有渔民都能听懂这台渔业广播,播音员能熟练地使用南湾土话进行广播,是必要条件。不过你也不用气馁,咱们市人广的第一套节目最近也有招工意向,你的声音条件挺好的,到时候可以去试试。” 看着魏薇黯然离场,项小羽暗暗咂舌。 知青里果然卧虎藏龙。 那姑娘瞧着不起眼,没想到人家居然有省人广的工作经验,若不是囿于方言这块短板,这唯一的播音员岗位肯定非她莫属。 人外有人,她之前真是过于乐观了。 郁英荷继续做接下来的安排,“咱们今天先笔试,后试音。笔试需要……” 她的话才开个头,便被一个匆匆跑进院子的女同志打断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苏瑾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地跑进队伍里。 郁英荷看一眼手表,拧眉说:“这位同志,咱们公告上写得很清楚,九点整准时考试,这会儿已经九点二十了……” “同志,实在抱歉。”苏瑾红着脸说,“我是下面生产队的知青,我们大队距离公社十里地,我没有自行车,是走过来的。而且我平时很少出生产队,所以没掌握好时间。” 见她跑得满脸通红,头发也一绺一绺地黏在额头上,郁英荷不忍心苛责一个小姑娘,便拿出一张表格说:“你先来填报名表吧。” 项小羽:“……” 她二哥去机械厂上班以后,偶尔会借用她爹的自行车往返。不过,今天早上,她爹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骑走了自行车,不知干嘛去了。 她跟宋恂出门的时候,二哥还在到处找车呢。 瞧苏瑾这副狼狈样子,看来自行车最终还是没找到。 所有人站在院子里,等待苏瑾填报名表。见她在工作单位一栏写的是瑶水村生产大队,郁英荷不由回看了一眼同样出自瑶水村的项小羽。 察觉到她的视线,项小羽连忙冲着人家回笑了一下,心里有点激动。 刚刚一听这位郁台长开口说话,她就认出声音了。 前些年,每天晚上九点,市人广有个《阅读与赏析》栏目,会赏析一些古典文学。开始破四旧以后,就转而赏析近现代文学和一些热门小说。 项家姐妹每天晚上都守着广播听讲,对那个播音员的声音特别熟悉。 项小羽觉得郁台长就是那位播音员,心里正为这个猜测暗自兴奋,就发现郁台长也在看她。 天呐,好激动! 项小羽还在脑补被行业大佬慧眼识才一眼相中的戏码,另一边苏瑾已经填完表格了。 郁英荷带着几人走进一间小会议室,宣布了考试规则。 “请大家在一小时内完成一则八百字左右的故事广播稿,以及一则不超过五百字的新闻广播稿。笔试的这两则广播稿,就是你们之后试音要用到的稿件。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对待,尽量保证卷面整洁,用词准确。” 一位男同志举手问:“有没有主题要求?” “故事广播稿可以随便发挥,但新闻广播稿要求与渔业相关。最好是与即将到来的春汛有关的话题。” 项小羽的视线在众人脸上快速掠过,见大家表情轻松,心知其余人也是提前有所准备的。 她不敢掉以轻心,接过工作人员发下的稿纸,便埋头认真书写。 最近全县都在准备开年第一汛,关于春汛的播报还是挺多的,项小羽提前写的那几个小作文几乎都与渔汛有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