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孩子并排放在眼前,她又跟宋恂说了半天的话,已经记不清刚才给哪只喂过奶了。 “……”宋恂也在两个儿子脸上辨认半天,看表情好像两个都没吃饱,“要不你再重新喂一次?” “那不行。口粮有限,只够吃两次的。万一有一只吃重复了,另一只就只能饿着了。”项小羽将她手边一个儿子的裤子扒下来,准确地在大腿根处找到那块胎记,就放心地将人塞进宋恂怀里,“不是这只,吉安已经吃过了,该咱们延安吃了!” 宋恂将儿子放到床上,重新将人家的尿布包好。 为了让儿子们少被扒几次裤子,他提议道:“要不咱们给两个孩子穿不同的衣裳,或者在手脚上带点什么东西作为记号吧。” 项小羽一边喂奶,一边用两根手指捏起延安的一撮头发,“现在头发还太短了,不然就可以将我提前做好的头花给他们扎上了。” “……”宋恂坚决反对,“男孩就得按照男孩的样子养,扎小辫戴头花什么的绝对不行。丫丫是个女孩,你把裙子头花给侄女打扮上也是一样的。” “我开玩笑而已,头花我还要留给丫丫呢,臭小子戴什么戴!”项小羽白他一眼,“你转过身去,不许偷看我儿子吃奶!” 宋恂:“……” * 苗玉兰将亲家母请到家里照顾儿媳妇以后,很快就返回公社,接过了压在宋恂肩上的革命重担。 有了丈母娘帮忙,宋恂终于可以安心上班,不用家里单位两头跑了。 所以大清早就看到愁眉苦脸的郑孝娘时,宋恂还能包容地笑笑。 “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是这副表情?” 郑孝娘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主任,你猜我们昨天去县工业交通局的时候,碰到谁了?” 宋恂等着他继续。 “左家门的魏金贵!” “哦,他也想给公社申请新的公共汽车线路?” 郑孝娘点头。 “这不冲突吧?他申请他的,咱们申请咱们的。”宋恂仔细回忆了一下,问,“左家门的公共汽车线路本来就比咱们的多吧?我记得之前就有四条了。” 郑孝娘再次点头,急忙说明情况:“主任,人家工业交通局那边也不是申请了线路就能有指标的,跟工厂里的生产任务一样,那是有定量的。今年县里的公共汽车线路指标只剩一个了,再想申请更多的,就得去市里。而且这唯一的指标,是提前规划好要给长征公社的,听说长征公社每天只有一趟汽车去县里,还不如咱们呢。” 好歹他们有两趟。 “交通规划科那边是什么意思,唯一的指标到底给谁?”宋恂问。 “没结论呢。因为有接待外宾这个由头,县里已经考虑特事特办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魏金贵突然蹿了出来。咱们都是接待外宾单位,县里给谁不给谁啊?”郑孝娘嘀嘀咕咕,“左家门已经有四条线路了,总不能好事都让他占了吧?” 宋恂没作声,翻出南湾县的交通地图,研究了好半晌。 “主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郑孝娘眼巴巴地等着,“上次大比武的事就把左家门得罪得不轻。当然啦,咱们赢得光明正大,他们也没说什么。但人家心里肯定不好受,我这几次去县里遇到他们工业办的小胡,他都不搭理我了。咱们两家要是再为了一条公共汽车线路抢起来,那可能就真得撕破脸了。” 宋恂没搭理他。 左家门的领导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因为输了一个工业比武就跟他们撕破脸。 不过,三番两次狭路相逢,也确实是有点造化弄人。 “让朱巧珍去工业交通局守着,你一会儿跟我去一趟左家门。” 宋恂给左家门公社打个电话,确定魏金贵在家后,便带着郑孝娘去了左家门。 上午出发,下午才顺利抵达。 这还是多亏了左家门公社有四条公共汽车线路,否则他们今天就是白折腾。 左家门公社的环境与团结公社差不多,但人家的交通环境比他们要好不少,最起码路面比他们的平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