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仓库内的存粮与账面数量是一致的,地窖里的八千斤小麦,并没被计入粮库的账本。” “可以确定主谋吗?” “我们的同志已经将粮库的两班人员控制住了,有个东洲大队本队的质检员主动检举了库管陈中河,我的同事正在对陈中河进行突击审问。” 相比于抓住了大鱼,让宋恂更高兴的是,那八千斤小麦还留在地窖里,没有被他们倒卖出去,可以尽量减少集体的损失。 县局对于东洲大队的行动没有对外保密,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公社里传开了。 当天晚上在公社食堂吃饭时,宋恂碰到了特意等待他的詹书记,两人再次去院子里进行了一次谈话。 “陈中河的事情我下午听说了,想必调查组也已经知道了,他是我爱人的表舅。社员们私下里是怎么议论这件事的,我略有耳闻。”詹书记苦笑着摇头说,“这次我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公社里不少人都说詹书记是陈中河的后台,他是对方的保护伞,甚至是合伙人。 “你们在公社里调查了这么多天,我是什么样的人,宋主任你应该是有一定了解的。”詹书记无奈道,“要说我在这件事中唯一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心软,答应帮我爱人的亲戚安排工作。原想着他年纪大了,给他就近安排一个轻省的库管工作,没想到竟然将一只硕鼠放进了粮库里。” 宋恂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从他这些天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詹书记算是一个乡土情节很重的人,往好听了说,他是个很有人情味的干部,乐于帮衬乡邻。但是说得难听点,他这个人原则意识不强,公社里很多岗位上的用人都能跟他扯上七拐八绕的关系。 兴许是因为他在长征公社的掌控力过强,或者他确实很得人心,调查组来了这么多天,收到过不少匿名实名举报信,但是其中没有一封是与詹书记有关的。 宋恂只是调查组的组长,只能在现有证据的基础上,对人和事进行调查,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他不能凭借只言片语就给一个公社书记下定论。 再说他也没有这个权利。 他只能客气道:“詹书记,你在这件事情中可能会因为陈中河受到一些牵累,也请你有个思想准备。不过,你放心,关于公社粮库的事我们会一五一十上报给县革委领导的,并不会轻易代替领导下结论。” 所以,你有什么话还是跟县委领导去解释吧。 * 宋恂带队返回县城以后,按照与詹书记保证的,将调查报告和关于他的问题都递交给了县委领导。 圆满完成了任务以后,便一身轻松地去接儿子了。 双胞胎突然见到爸爸出现在班级门口,刚开始还有些懵,像看陌生人似的与他对视片刻后,便撒着欢扑了过来。 宋恂虽然中途回过一次家,但是晚归早出,两个孩子睡得像小猪崽似的,根本不知道他曾经回过家。 父子三人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 宋恂也挺高兴,用三轮车载着儿子们去了百货商店,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块小蛋糕。 “丫丫也想吃。”延安还不忘给他丫丫姐谋福利。 “还有哥哥。”吉安接话。 宋恂在两颗小脑袋上一边撸了一把,晃着牛皮纸袋说:“人不大操得心倒是不少,已经买了!明天去托儿所的时候,你俩自己带给他们。” 他又买了一些烟酒,才带着嘴巴不停叭叭的萝卜头回家。 “呦,宋主任,鸟枪换炮啦?居然都舍得喝瓶装酒了!”项小羽见他提着烟酒走在前面,两个儿子一人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子走在后面,不由笑着打趣。 “这不是快过年了么,吴科学给我打电话说,春节的时候还要串门走亲戚。到时候大家都挺忙的,未必能聚到一块儿。想在过年前,招呼大家去他家里聚一聚。” “都有谁啊?” “就我和方典,还有今年刚调职过来的简跃进,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哦,那你放心去吧,这俩臭小子有我呢。”项小羽倒是挺支持他出去玩的,省得成天忙工作,一直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你跟我一起去吧。反正都是熟人,除了简跃进,剩下的你都认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