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来自院内。我怀疑有人捡走了周涛用过的避孕套。我的意思是周涛在与朱朱做爱时戴了避孕套,然后将其扔到垃圾桶里,随后被人捡走。真凶将捡来的避孕套里的精液抹到陈菲菲的身体里,制造了周涛百口难辩的困境。如果是捡到擦下体的卫生纸,也可能达到同样目的。棉棒中带出来的精液量不少,不应该是擦下体的卫生纸,最有可能来自避孕套。” 张小舒每次和侯大利讨论案子,总会有“心有灵犀一点通”之感,在办理钱刚案时,两人互相启发而创造性地提出了“一枪两孔”的思路。这一次,两人在刑警老楼讨论周涛强奸案,又开始了互相启发的模式。侯大利强在受过刑侦学训练和具有实践经验,张小舒胜在经过了完善的临床医学训练,又有着女性敏锐的直觉。 侯大利进入工作状态,完全忘记了自己眼前是一个未婚女青年,兴奋地道:“你给朱朱打个电话,询问7月18日那天晚上,她和周涛做爱时是否使用避孕套,避孕套又是如何处理的?” 张小舒还是红了脸,道:“这样问起来很唐突,也不礼貌。” 侯大利道:“这是为了查清真相,只有查清真相才能救周涛。” 张小舒在心里暗骂侯大利是个只知道工作的工作狂,一点不了解女人的心思。腹诽归腹诽,她还是拨通了朱朱的电话。 电话打出去以后,响了很久,朱朱才接听电话,道:“小舒姐,有事吗?” 张小舒道:“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事涉隐私,但是与周涛的案子密切相关,你一定要讲实话。” 周涛出事以后,朱朱已经离开了江州,原本不想再与周涛以及这边的人有联系,翻篇后开始过新生活。可是翻篇并不容易,重新生活仍会遇到相当多的困难。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道:“你问吧。” 张小舒道:“7月18日当晚,你和周涛做爱了吗?” 朱朱道:“做了。” 张小舒道:“用的什么避孕方式呢?” 朱朱道:“这很重要吗?” 张小舒道:“很重要。” 朱朱道:“周涛用了避孕套。” 张小舒道:“避孕套是如何处理的?” “周涛习惯把避孕套打个结,然后用餐巾纸包上,扔到四楼垃圾桶里。我骂过他很多次,让他直接扔到底楼大垃圾桶。周涛是懒虫,只要我稍不留意,他就偷懒扔到四楼走道上的垃圾桶。侯大利比较勤快,十次中有七八次都是他提垃圾到底楼。我偶尔也提,周涛从来没有提过。”朱朱说到这儿时,往日的甜蜜悄无声息地涌上了心头。 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细节。如果周涛不是凶手,精液极有可能就来自避孕套。侯大利站在院外的大垃圾桶前,道:“要拿到周涛的避孕套和扔掉的烟头,最方便的就是清洁工。我要提出另一个问题,清洁工怎么知道避孕套和烟头就是周涛的?” 张小舒忍不住“啊”了一声,用手指着侯大利,道:“李明在侦办周涛案时,也提出过有人陷害周涛的思路,只是想不出陷害周涛的动机。现在看起来,通过精液和烟头判断,用来陷害的人极有可能不是周涛,而是你。周涛碰巧成了替罪羊。” 夜色中,侯大利脸如寒冰,声音低沉道:“我在健身房门口抽了烟,还将垃圾袋扔进底楼垃圾桶。你说得对,周涛极有可能是替罪羊,替我受罪。刚才我的直觉没有错,应该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这个院子。他们在垃圾桶里获取了精液,欣喜若狂,如获至宝。然后打电话把陈菲菲约了出来,嫁祸于我。布局之人知道我认识陈菲菲,他本人也认识陈菲菲。” 夜风袭来,围墙周边的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这是夏夜中非常寻常的一幕。冷风吹过,张小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人心之险恶,世事之难料,局外人难以想象。 张小舒缩了缩脖子,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真是周涛作了案,我们的推论就没有实际意义。反之,我们就能从推论中找到某项证据。” 侯大利道:“如果周涛是被诬陷的,那么,作为策划者肯定会让收垃圾的清洁工消失。同时,在楼房的偷窥者或者安装的监控器也得消失。明天早上,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张小舒道:“听语气,你很有信心。” 侯大利道:“这个信心是建立在对现实情况的了解之上,如果没有这份了解和身在现场的情况,我也没有这种信心。” 两个人站在院子的垃圾桶边交谈,分析“周涛强奸案”可能出现的各种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