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不是明主,他自视甚高,心胸也不宽广,而且身旁已经有苏芳这等聪明人,再多自己一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与其说是被顾行风逼得走投无路,不如说是不敢节外生枝,她马上就要回京,年底难免会在各府上走动,再加上来年就要入仕,若是现在就交恶,引起了顾行风的注意,不说有暴露身份的危险,且以后两个人在朝中也无法共事。 除非她有办法叫这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偏她又不能杀人。 所以,她是真的不愿走这一步棋。 燕云歌低下头,突然耳旁一声轻响,一道暗色的身影忽闪而过。 她讶然回头,看清来人的容貌后,倒也没有觉得意外,“有没有人跟着你?” 魏尧站在树下暗影中,斑驳的月光透过树叶洒下,衬得他的神色愈加不明。 燕云歌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见他表情沉闷,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问道:“怎么不说话?” 月光冰凉,他本就冷清的声音,愈加淡漠:“小姐究竟要做什么。” 果然是来质问。燕云歌心头不快,却尽量柔和了声音,叹道:“我有我的难处。” 魏尧沉默不语,燕云歌抿着唇也不说话,两人暗中较量。 无声的对峙僵持了一会,因她苍白的病容和轻声的咳嗽终是消散,魏尧软了心肠,将眼前这人拥入怀里,深深叹着气说:“小姐,你只要不负我,想做什么便去做罢。” 燕云歌闷在他的怀里,声音无限感慨地说:“我若要负你,也不会去为白容做事。以后有我陪着你,见面也不用偷偷摸摸,这样不好吗?” 魏尧心里酸涩,一个好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了解她,也不像她什么都能一眼看穿,她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除了她肯告诉他的,其他一概不知。他甚至觉得她眼下的身份都是假的,一个商贾哪有这样的手段和心机。 他甚至害怕,她与白容朝夕相处,有天会暴露女子的身份,若白容要杀她该怎么办,要是白容也喜欢她,他又该怎么办。 他一无所有,根本留不住她。 燕云歌退了一步,从他怀里出来,深吸一口气:“阿尧……我发誓,今生都不负你,可是如果有一天,有些事……需要你忍耐,你能不能答应我暂时忍一忍。” 魏尧面露嘲讽,“小姐需要我忍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到时候——” 魏尧突然吻上她,燕云歌愣了愣,细长的眸漆黑如夜,里头有着被冒犯的恼怒,转眼又转为柔情,极度配合他这个生涩毫无技巧的亲吻。 良久,魏尧的声音低沉:“小姐,阿尧唯有此事不能忍。” 燕云歌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却依旧感到难以置信,“什么意思?” 魏尧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视小姐为妻,小姐不能接受了我的情意,又去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只有这点,我不能忍。” 燕云歌迎上他的视线。 心里震惊地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武功高强却头脑简单,没想到这一说话就切中要害,她自然没有和他长久的打算,无非是此人忠心能用便用,若是以后不好用了,就想个办法送他走。 却没想到他都想的如此长远了,娶她?一个比燕行还不济的庶子,他倒是敢想敢说。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