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又肯定嫌这衣服穿着麻烦,你去了不到片刻钟准被打发回来。” 张妈哈哈直笑,“夫人说的是,老奴可拿小姐那脾气一点办法都没有。” 莫兰将衣服叠好,抱在怀中,对着张妈轻声吩咐,“给我披风。” 张妈“哎”一声,赶忙又拿披风又提灯笼的准备去了。 燕云歌正在看书,听到莫兰的声音时不免意外。 “夜里风大,母亲有事情找我,派人来说声就好,怎么还亲自来了。” “这事别人来可是要吃苦头的。”莫兰放下披风的帽子,走近燕云歌,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那日的事情我听说了,慧娘可有为难你?” “怎会。”燕云歌勾笑,“是我手下留情才是。” 莫兰听了忍不住发笑,聪明地不再提,让张妈把随行带来的包袱打开,从里头拿出叠好的裙装,然后展开平拿到燕云歌前面,对着肩膀比试,一看没差多少,顿时喜上眼来,“还好,去年我特意做大了点,今年肯定合适,你快去换上,娘可是第一次见你穿女装呢。” 燕云歌一脸为难道:“这衣服太麻烦了。” 她习惯男装简单方便,如今看见这里里外外好几件套的女装,心里的抗拒几乎是表现在了脸上。 莫兰笑道:“不怕,娘帮你穿。来,你赶紧试试,若有哪里不合身,娘好马上改几针。” 燕云歌眉头微微蹙起。莫兰这才明白过来,心中些微难受,女儿难以讨好她早就知道了,可这毕竟是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心意,此时被拒绝,加上又尚且在病中,神色顿时显得十分可怜。 见她如此,燕云歌垂眸,到底是不忍心了。 “那就劳烦娘亲了。” 莫兰高兴的抹去了眼泪,乖巧地跟着她去了屏风后。 两人去了好半晌才出来。 “张妈,你快来瞧,快来……” “来了,小姐怎么了?”张妈迫不急待,赶忙进到里间去瞧,这一瞧不打紧,差一点把她老人家的心魂吓没了。 “哎哟,我的菩萨娘娘诶!”张妈夸张地叫了句,“这、这是哪里来的妙人。” 莫兰听得比夸自己都要开心,表情骄傲:“是吧是吧,我说漂亮呢,一一还不愿意乐意这打扮呢。” “这明天秋府可要碎一地的眼珠子咯!” “怕是他们都要看直眼了,忘了自己姓什名谁了。”莫兰掩唇笑道。 燕云歌眉宇间有着无奈,仔细看还有几丝温柔缱绻。 对这个生母,她是难得的心软了。那日她找了慧娘麻烦,很快燕不离就来找了她不痛快,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要抬慧娘做平妻,以后慧娘也是她半个母亲,她不能不敬。想到要叫一个妾室做母亲,她当下撂了脸色,父女之间起了争执,才导致莫兰左右为难,这才又病了。 罢了,能让她舒心些,这衣服她穿着就是了。 第二日午后,门房早早的准备好了马车。 燕云歌搭着赵灵的手,缓步上了车。 两人刚坐下,车外头有人求见。 赵灵撩起了帘子,问:“你是何人?” 这就是燕相府的小姐么?秋府管家看着,心里一咯噔道:这容貌清秀有余,艳丽不足,哪有传得那么出色。 抬手欲行礼,袖子却被旁边化成小跟班出来的秋玉恒扯了一下,管事转头看了小主子一眼,顺着他的视线过去,发现了马车里另外一名女子的存在。 那人身着一件青色貂毛连帽披风,整个人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她歪着身子靠坐在马车里最角落的一处,似睡似醒的眯着眼,带着几份漫不经心,但这丝毫不能稍减她一身气势。 那股生人莫近,不近人情的冷漠,无需小主子再提醒,秋府管家已然明白,这位才是正主。可他一眼落在那双波澜不兴平淡如深潭的眼睛里,竟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起来。往日的精明也不知道去哪了,连请安回话都不会了。 燕云歌缓缓抬了一眼,淡淡地道:“何人派你来?” 秋玉恒怕她看见自己,一直低着头,见管家听到话没反应,不禁拉扯了一下,秋府管家才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垂下眼,道:“回小姐话,是老奴自作主张想来为小姐引路。” 燕云歌嘴角勾了一下,声音又轻又慢:“是么?” 秋玉恒不知为何心跳加快,仿佛自己的伎俩在她眼皮子底下无所遁形。 “回小姐话,正是。”秋管家不免心虚了,战战兢兢回答。 额间碎发遮住了燕云歌略带嘲弄的眼,她嗤笑了一声,倒也没有为难他。意态缺缺的示意赵灵放下帘子,马车缓缓离去了。 那一声笑让秋玉恒脸上都臊起来,方才后悔,他怎么就干了这么件蠢事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