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就走。 “燕一一!”秋玉恒慌了,对着她背影喊。 燕云歌连日来没有得到一个完整的休息,又因无尘的油盐不进耐心尽失,唯剩的耐心也在刚才被磨灭,因此回过头时的脸色阴沉,语气冷漠,“我与你说只是知会你,你的同意与否,我并不在意。”短暂停顿,又道:“秋玉恒,我愿意哄你时,你最好珍惜,有朝一日,我对你无情,你别来嫌我铁石心肠……”说完,大步而出,门都没关。 “少夫人怎么能说这话!”门外的木童气不过道:“我去找少夫人理论!” “站住。”秋玉恒叫住他,“别去。” 木童转过头,以为小主子肯定很伤心,但没有,他更多的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的茫然,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怔怔地站在那,手足无措。 “少爷——”木童有点担心了。 燕云歌才拐了个弯就停了脚步,她深深吐了个气,冲动了。 明明再说两句话就能轻易哄住人,可她还是耐不住性子,冲动了。 她已对这里的一切感到疲倦和厌烦,她不想整日两头跑,不想与这一大家子虚与委蛇,她甚至看都不想看见秋玉恒。 可是秋玉恒有什么错? 是她先招惹他的,也是她答应的成亲,平心而论,秋玉恒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 燕云歌第一次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愧疚么?没有。自责?也没有。 她更多的是不甘,不甘自己能力不足,才让自己陷入如今被动的局面。 她转身,面色如常,吐纳有序。 “少夫人……”木童惊讶地看着去而复返的人,身影飞似地进了房。 “燕一一……”秋玉恒声音微哑,光是说出这三个字,眼泪已经下来。 燕云歌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她并不在意被谁看见,相反在外人面前去首肯一份感情更能让少年惊喜和死心塌地。她气息长叹,良久之后,声音沉沉地说,“是我的错。” “你?”他湿润着的眼睛里全是意外。 “我不该着急,不该莫名其妙生气,不该到昨日才来做这些,我更不该让你受委屈,”她放开他,眼睛里的歉意掩饰不住,表情更是真挚,“是我的错。” 秋玉恒不是第一次听她道歉,但是不一样,这次的道歉更像是他的不知好歹惹怒了她,她方寸大乱下发了脾气,又担心他会难过,懊恼着回来道歉。 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他好高兴,高兴被她如此在意。 她勾过他的下巴,不顾世俗,不顾人言,落下吻前说,“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很快,秋玉恒一个好字被她尽数吞没在唇间。 木童目瞪口呆下关了门,拍着胸口说了句娘欸,他要收回昨日的评价,少夫人这不是冷淡,这是收放自如,是高手啊! 燕云歌很快哄得秋玉恒高高兴兴,两人又在书房里腻乎了一下午,临到傍晚,她想起此行一去需要半年,便提出要回相府去看望莫兰,秋玉恒想跟着一起去,被她以母女之间要说些体己话为由婉拒。 抬头一望,那高悬的燕相府三字还不是为她,但总有天,她也会挂起一面这样的匾额。 大步一跨,不顾门人欲要问话,她拂袖到身后,已经往东苑走去。 莫兰才得到传报,就已看见人,欢叫一声迎上去,抱着女儿直笑:“快让娘看看,哎,我家姑娘瘦了。” 燕云歌已经习惯她的亲近,亦给予回应,摸着莫兰的脸笑道:“母亲倒是想我想得胖了?” 张妈在旁扑哧一声笑了,“夫人会胖,可全是我的功劳呢。” 莫兰不让张妈说,牵着女儿就进屋。 “怎么一个人回来?秋家的人待你可好?” “还好,一切都如我心意。”燕云歌倒了杯茶暖在手里,微微笑道。 “都说了小姐福泽深厚,夫人偏不放心,一天念叨好几回。”张妈笑得眼都眯起来了,又道:“小姐还没用膳吧?老奴这就给您做去!” 莫兰也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