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默然,紧攥的手指出卖了他的紧张。 “无妨,你不必急于回答。” 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一下被打断,姜妧破涕为笑,眨着湿漉漉的泪眼望向他:“我是想说,你要何时娶我?” 陆绥似乎舒了口气,眉眼柔顺下来:“待战事平定,可好?” 姜妧蹙眉:“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愣了愣,随即低笑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用不了多久,你不信我?” 姜妧想也未想,脱口而出:“信,我信你。” 她两眼弯成月牙,两个小小梨涡浅浅浮出,陆绥唇角微勾,忽而向她凑近,骨节分明的手抚向她白皙凝脂的脸庞。 温热气息扑面而来时,姜妧猛地定住,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陆绥目光下移,他凝目看向她那微张的唇瓣,喘息瞬时变得粗重。 烛火摇曳,空气逐渐升腾,姜妧放在床榻上的手不禁拽住他衣角,低喃着唤了声“三郎”。 少女芬香散入口鼻,陆绥喉结上下滑动,再次向她靠近些许,墨色锦袍与白色中衣交缠在一起。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鼻尖轻轻擦过她的鼻尖,气氛刹那间变得无比旖旎,姜妧忘了如何反应,颤动着长睫闭上双眸,就在两枚唇即将吻合时,房外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春汐,岚芝,妧儿有伤在身,你们不守在房里,怎在外头逗留?顾娘呢?” 听到齐氏的声音,姜妧一下睁开眼睛,微红的脸颊猛然发烫,一手将陆绥推开,急急“嘘”了一声,转而忐忑地望向窗外。 未料到夫人突然到来,春汐和岚芝皆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顾娘去给小娘子煎药了,方才小娘子要歇息了,奴们怕吵着她,便出来在外头待会儿。” 仆人们掌着灯,齐氏向院里四处扫了一圈,边走边道:“这院里怎就你二人守着,其他丫头呢?” 眼看她走向姜妧居室,春汐瞪大眼睛,扬声道:“bbzl夫人,小娘子恐怕已经歇下了,要不您明日再来看她吧?” 与此同时,姜妧一颗心快跳到嗓眼里,推着陆绥焦急道:“我阿娘来了,你快躲起来!” 陆绥皱眉:“为何要躲?” “……”他这般镇定自若地反问,倒让姜妧险些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 一时间,她也顾不上疼了,艰难抬起左手指向衣橱:“你快躲到柜子里去,要是被我阿娘知看见你在这,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陆绥凝目看她片刻,目光充满幽怨,不久,脚步声越来越近,迎上姜妧哀求的眼神,他叹了口气,旋即抬脚走向墙角衣橱,迟疑少许才钻进去。 背影满是不甘不愿。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姜妧立即闭上眼装睡,齐氏进来后放缓了步子,走到榻边见姜妧还歇着便越发轻手轻脚。 她掖了掖被褥,一壁泪眼涟涟地叹息:“我儿受苦了。” 紧跟进来的春汐和岚芝第一时间却是将满屋睃视一遍,结果看了半天都没瞧着陆绥的身影,二人满腹疑惑,却不敢多说。 齐氏在榻边坐了许久,一直攥着帕子抹眼泪,姜妧装睡装得辛苦,躲在衣橱里的陆绥更是煎熬。 他身形高大,这狭小的衣橱本就填了许多衣物,如此一来更觉逼仄,他凝神屏气,不敢动弹一丝一毫,不一会儿,闷得他额上浸出一层细汗。 想他自幼到大还是头一回躲进女子闺房,还是万分憋屈地藏在衣橱里,这般行径实非君子所为,且无比羞耻,他越想心口越沉闷,一张俊脸越发僵硬。 齐氏静坐一刻钟后,见姜妧睡得很香便未再多等。 春汐和岚芝把她送到门口,临走前,她又仔细嘱咐了些事情,这才扶着婢女的手离开。 她一走,俩丫头慌忙跑进屋里,还后怕地将房门从里头锁住。 榻上,姜妧悄悄睁开一只眼,正巧二人进来,她忙问:“阿娘走了?” “夫人刚走。”春汐拍着胸口大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