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望向仆人,急急问道:“那人可曾说,将军何时回来?如今是否平安?” 仆人答:“不曾。” 姜妧眸光黯然失色,春汐和岚芝接连安抚她,可她一句话也未听进去。 她垂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他都走了快一个月了,怎么bbzl连封信都不给我写。” “竹州离京城路途遥远,没准是写了信,还没送过来呢!小娘子别乱想,过不了多久大将军就回来了。” “是啊,小娘子,大将军这么厉害,定不会有事的!” 姜妧轻轻一笑:“嗯,我知道。”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眼,整个七月也快过完了。 廿六这日,姜恪与杨觅音大婚,二人喜结连理,姜杨两家府邸皆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这门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婚事,在外人看来就是绝配。 这日,安邑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毕竟,姜家长子娶妻这怎么说也是一件大事,没人不想去凑凑热闹。 闺阁密友变嫂嫂,姜妧自是很欢喜,瞧着那满院的双喜字和红灯笼,她心中又一阵怅然,情不自禁地想起陆绥来。 暮色四合,宾客尽数散去,白日的喧闹终归于平静。 盛夏的夜黏腻沉闷,姜妧睡不着觉,站在门外廊下望月,想到兄长又有些放心不下。 “岚芝,阿兄可回房歇息了?” “回了,大郎陪客人多吃了几杯酒,醉醺醺的说胡话,夫人命仆人将他扶回房了。” “醉了?”姜妧坐到月牙凳上,手里一下一下晃着团扇,“阿兄向来节制自己,今儿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还能把自个儿灌醉呢?” 岚芝笑道:“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大喜,兴许大郎是太过高兴了。” 春汐也附和道:“是啊,奴听前院的仆人说,大郎回房路上嘴里一直念着‘音儿,音儿’,您想啊,咱们杨娘子的名字里头可不就有个‘音’字,真是……当时那些个丫鬟们都羞得抬不起头了。” 听到这话,姜妧心中有些奇怪,却又想不出奇怪在哪里。 正出神,春汐猛地想起什么,急忙从袖口取出个东西递过去:“小娘子,大将军来信了,今儿晚上才到的,那会儿您正在席上,奴没敢……” 不等她把话说完,姜妧一把将信接过,匆匆起身走到房中,边走边将信拆开,坐到书案前借着灯火读信。 他的字与他本人一样,清隽却不失力度,信中只有几句话,可她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紧皱的眉也逐渐舒展,嘴角也总算有了笑意。 “小娘子,将军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会赶到中秋前回来!” 姜妧言语中难掩激动,攥着信的手指更是抑制不住地轻颤,她将信小心翼翼折好,却发现,信的背后还有两行字。 她来不及细看,忙将信封取过来,口朝下,里面掉出一颗饱满圆润的红豆,静静躺在她手心里。 俩丫头围上前来,瞧着那颗红豆皆想起,上前自家小娘子也曾给大将军送过这么颗代表相思的小豆子。 姜妧坐下来,指尖捻着那枚红豆轻轻舒了口气,眼角眉梢盈满柔情。 “他说,这是竹州的红豆,是他亲自挑选的最好看的一颗。” 翌日,姜家的新婚妇杨觅音随着姜恪到上房敬茶,今日的bbzl她满面娇羞,站在姜恪身旁俨然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齐氏对她很是欢喜,拉着她嘘寒问暖,直到晌午才肯放她走。 姜妧怕她初来姜府不适应,特找了个时间带些瓜果去看她,恰好这会儿姜恪不在房中,姐妹二人便悄悄说些体己话。 屏退下人后,姜妧径直问道:“觅音,兄长对你可好?” 杨觅音有些羞涩,点点头,轻声应道:“大郎他,为人体贴,对我很好。”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