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他,“天冷,我给表哥备了几身替换衣裳,还有一些路上用的,等你到了江都,记得给我来信。” 舒明煦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微微一笑:“好。” * 当晚,姜妧回到府邸时天已黑透了。 哆哆嗦嗦走到房门口,发现房中亮着一盏灯,推门而入,陆绥正在陶案前盘腿坐着,手里执一卷书,垂眸看得认真。 她试探着叫了声“三郎”,结果他头也没抬。 难道是生气了? 她这样想着,脚下却已迈过去,颤着手举向他,可怜兮兮地说道:“三郎,外头好冷,我手都冻僵了。” 陆绥抿着唇没吭声,案头灯火摇曳两下,方抬起头看向她,旋即叹了口气,扔下手里的书,双臂展开。 姜妧眉眼弯弯,将手放进他怀里,却发觉他身上也一样冷。 “三郎,你身上怎么也这么凉?” 陆绥哼了声,仍然没说话,手下却将她潮湿的斗篷解下来丢到一旁,不动声色地给她暖着手心。 夜深了,丫鬟们将早已备好的热水端进来,伺候两个主子沐浴。 等她身上热乎了,他先站起身,径直走去净室,姜妧撑着下巴一脸迷茫,春汐偷偷告诉她:“娘子,大将军只比你早一刻钟回府。” 姜妧愣住,起身走到衣架前,往那上头的狐裘大氅摸了一把,上头果真湿漉漉的。 “那会儿在码头他没离开?” 她喃喃的问,可惜无人回答,等陆绥沐浴罢,她笑吟吟地迎上去,奈何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果真是生气了。 利索地洗漱好,姜妧换上最好看的抱腹,来到床榻前,那人面朝里头睡着了。 她掀开衾被爬进来,从他身上绕到里头,脸蹭着他的脸,手指划着他的胸膛,看他能装睡到几时。 没过多久,装睡的男人果然忍不住了,轻轻地弯了弯唇,化被动为主动,长臂一挥将她紧紧搂到怀里,睁开眼睛瞧着她。 “羞不羞?” 姜妧嘟着嘴在他下巴上亲了口,得意道:“这个问题你都问过我多少遍了,自家夫君面前,有什么好羞的?” 陆绥无奈地笑笑。 他这一辈子,当真是输给她了。 * 腊月二十这天是个大雪天,谢玉书带着陆清来到宁国公府,没多久,bbzl姜恪一行人也颇有默契地来到青庐居做客。 姜妧让府里的下人备上好酒好菜,引着陆清和杨觅音到另一处说话。 如今杨觅音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吃食上也得多加留意,于是,先前酿的那坛桂花酿就被姜妧和陆清分完了。 杨觅音馋得心痒痒,最后三人商量着去摘些寒梅来,酿梅花酒,等来年冬天围炉赏雪,煮酒论英雄。 姜妧和陆清同意了,但怕她行动不便,于是让她在房中好好待着,她二人去采就好。 结果回来时,那丫头竟然睡了过去,问了丫鬟才知道,原来她们走后,她偷偷尝了杯桂花酿,却不胜酒力,沾杯就倒。 姜妧和陆清凝语良久,索性把那壶被她拆开的酒酿也分饮完了。 这晚,三个郎君倒没喝多少,结果三个小娘子都醉醺醺的。 陆绥安排那两对夫妻在府中歇下,自己扛着呼呼大睡的姜妧回了房。 姜妧迷迷糊糊中醒来,抱着他脖子不断嘤咛。 “我夫君呢?” “在这儿。” “是三郎吗?” “是。” “三郎去哪儿了?” “……” 她借着酒劲一直闹个不停,翻来覆去就问一句话:“三郎去哪了?” 而每一次,陆绥都在她耳边耐心地说:“在这。” …… 除夕后,陆绥营中军务越发繁忙,日日早出晚归,姜妧怕他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有时候便亲自去营里寻他,给他送些吃食。 开春后不久便是陆绥的生辰,这天,姜妧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桌好菜,又送他一棵桃树。 陆绥问她为何要送桃树,她学着夫子摇头晃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陆绥笑笑,随她一起把那桃树栽在了后院里。 姜妧瞧着满院的花草心情大好,满心欢喜地规划着日后有了孩子相夫教子的生活。 两人席地而坐,陆绥用方帕抹去她鬓角的汗水,认真问道:“当真想要孩子?” 姜妧高兴地点头,同样认真地回答:“有个孩子多好玩啊!” 陆绥嘴角直抽,摸着她脑袋说:“乖,还是再等等吧。” * 两年后,姜妧生了个女儿,取名为陆杳,乳名阿杳。 小小的阿杳生得粉雕玉琢,玲珑娇憨,人人见了都想抱上一抱,娘子们倒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