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星期后。 最近杜洛城手头上正忙着商细蕊指名要的新戏,成天窝在饭店房间内忙个不停,手稿都给扯破了几张,钢笔尖儿也都喷墨了。 他忙得焦头烂额,却好死不死不知道哪个不长眼儿的打了他房间的座机,起初他想如果不去应就迟早会听,但也不知电话另一头的人是否有出奇的耐心还是坚韧的意志,死活不肯掛了,电话铃铃响个没完。 杜洛城还是服了,上前去暴躁地拿起电话,对面人都还没开口,杜洛城就破口大骂道:「咋地是我家死人了,还是商细蕊来催稿了?爷这儿忙着呢,少给我瞎嚷嚷!」 「杜七爷今早儿火气挺大的。」对面那人听了也不慌不急,话语间带些调笑,杜洛城心里就想这人的声音怎么听着耳熟。 「你曹贵修?」 「正是。」 「你这孙子怎么还敢来打电话找我?怎么了?好些日子不见哪儿痒了,让爷来给你挠挠?」上次不是说好再也不见,又或者还敢给他在他正忙的时候打个电话,怕不是太间。「我劝你现在别来烦我,文曲星借身还魂呢,你可别来打搅我。」 「我借身还抢不赢这文曲星了?我还关公转世呢。你忙到什么时候啊?晚上去听听戏好不?」没想到曹贵修就跟耳聋似的,说话语调一点都没变,估计还在电话另一头偷笑着。 「不去!」杜洛城衝着电话大声喊道,就把话筒摔在机座上了,继续埋头苦写。可刚被打搅,真要说马上回到状态,却也写不出任何一个字了。 曹贵修这一通电话,搅和了他的思绪,更搅和了他的心神。 他本以为他忘记了那几日在军营里和曹贵修那一点破事,专心斟酌字句在戏文本上,但他总想不明白,感觉心里被什么情绪佔据着了,写什么都不像什么,这也是为什么等到草稿纸都耗尽了,他却感觉自己笔下游不出什么气儿。 杜洛城躺在椅背上沉吟了一会儿,说不准这个时候出去寻点乐子,还真能带回点什么?再说了,揣摩揣摩商细蕊在台上的肢体神态,搞不好还真能想到些什么。 想法倒是有了,他刚才更把纸和笔塞进风衣内袋,想着看戏时一有想法就能记下,但眼下他方才已经推掉了一个邀约,怎又能叫他回拨给那人? 「铃铃铃——」 他才苦恼着,座机这又开始响了,杜洛城看向那震动着的话筒好一会儿,别的不说,这曹贵修还真是挺有耐心,杜洛城都刻意让他等了那么久,这铃响的架势看着是不接不罢休了。 「嘛呢。」杜洛城拿起了话筒,装出一副不耐烦的语气问道,但早已心生些难耐的想法。 「既然杜七爷不愿接受我曹某的好意,那曹某就不客气了。」 「嚯,你什么哎!你们什么人啊?放开我!哎!我杜七你也敢碰!」 曹贵修在电话另一头听着,即便明白这方法使不得,多少让杜洛城受了委屈,但他还是做了。谁让他曹大公子当惯了,军人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