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随着他的愤怒、他们的矛盾而消殞,灵魂的消失可比肉体的疼痛来得恐怖多了,于是他选择逃避,将这份爱不如此美好的地方埋入九泉之下。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不美好的部分也包含在爱里。 「我害怕的是你的离去。」 杜洛城望着曹贵修那双真挚的双眼,眼眶不禁有些发酸,那一刻,他彻底明白了曹贵修这些年来的痛苦与恐惧,不知不觉中,他心里那个总以战场为家的曹贵修,似乎出现了裂缝。取而代之的是对杜洛城温柔,且总是无奈地微笑并包容着自己的,他的爱人。 这些年来,他所留下的馀温埋下了火种,有如一堆不曾熄灭的篝火,持续在内心深处燃烧着,曾几何时,他习惯并且忘记了这样的温暖,当它即将熄灭时,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他打了一个惊颤,这才极力地去保护它的温暖。 而他也庆幸,他保住了。 他起身,将曹贵修的脸贴在自己怀中,而曹贵修也埋入了他的拥抱,他们相拥而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爱与承诺,他们哪样没有呢? 今生也好,来世也罢,在往后的日子,他们注定一辈子相守,并甘之如飴。 - 半年后。 杜洛城有一段时间对于出火车包厢的那一刻感到厌倦,因为太多的离去与陌生都会在此刻涌上心头。 当他看着蒸汽火车冉冉上升的黑烟时,这一次也不免感到了唏嘘与迷惘。 「行李都拿了吗?」 一道声音勾回了他的思绪,他转头,见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所有负面的情绪竟在这一刻全都驱散了。 「嗯,都拿好了。还有你,围巾歪掉了,你都不觉得脖子冷吗?」他收起了方才的忧虑,将手中的行李放下,转而替曹贵修调整围巾的位置。 「有你在,我都不觉得冷了,真是奇怪。」对方微笑,趁着两人距离近的时候在杜洛城脸上亲了一口。 彼时是人来人往的站内,喧杂吵闹的声音让杜洛城更加靠近了曹贵修。 「我们走吧。」他忍着害臊收回了手,并重新提起了手提箱。 方才这句话几乎是贴在曹贵修耳边说的,感受到耳窝处还留有杜洛城说话时的热度,心中一暖,他牵起了对方的手。 「别忘记了这个最重要的行李。」 「是、是,我会一併带着走的。」即便不免对这直白的情话感到肉麻,杜洛城脸颊的温度仍急遽上升,「我怎么会拿你这么没办法呢」他发觉自己对曹贵修的示爱是显得越来越束手无策,这要搁在以前早就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去了。 「你若有办法岂不是我要伤心了?」曹贵修敏锐地捕捉到了杜洛城的话语,手牵得更牢了。 「你的耳朵好像越来越好了。」他们出了站,杜洛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对曹贵修说道。 自他们和好如初后,曹贵修也将自己的状态坦承告知了杜洛城,战争的后遗症会使他的耳朵会时不时听不见,并且使他患上了轻微的创伤后压力症候群,让他的情绪在偶尔会不稳定。 某几个夜晚,曹贵修时常失眠、或是惊醒,一旁的杜洛城会细细地安慰他,很快便使他的情绪归于正常,而在往后的康復治疗下,曹贵修的耳朵也逐渐好了起来,杜洛城则在方才惊讶地发现,他已经快要恢復成正常的水平了。 虽然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但至少期望别影响到日常生活。 「你开心吗?」曹贵修勾起嘴角,露出一副盼望的神情。 「你还能期待我回答什么?我有什么理由不开心?」杜洛城撇撇嘴,但实际上是雀跃的,毕竟他太了解曹贵修服药、配合治疗的这段歷程实在太过艰辛,他们当然也有在无尽的回诊却不见起色而感到失望和心痛,但现在杜洛城都为曹贵修感到值得。「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曹贵修摇摇头,「不辛苦,有你在就不辛苦。」 杜洛城闻言一笑,「嗯。」 很快,他们来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