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达... 他是荣达...... 主座上皇帝朝他招招手,“容予,朕要下一道诰文,授锦衣卫指挥使薛邵之妻丁宝枝三品诰命,你去神帛制敕局取丝织文书来,替朕拟旨。” 容予弓俯下身子,仔细听明白后才道,“奴婢这就去办。” 皇帝道:“旨意不急着传,你先忙完手头上的再找个日子出宫宣旨,不过,可得赶在梁国公七十大寿之前。” “是,奴婢明白了。” 容予退出临溪馆,转身离开的一瞬,他眼光落在丁宝枝脸上。 这俨然是认出她了,丁宝枝眸光闪烁难以置信,怎么也想不到那会是荣达。 她初任六品典衣的时候还打听过荣达下落,听说bbzl他离开浣衣局后又从司寝局调走了,从此再没有音讯。 死了、出宫了、进了偏僻冷宫,什么都有可能,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荣达,唯独没有想到再相见他会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 想必对荣达来说也很难以置信吧...... 当年和他躲在门板后面分享同一块枣酥的小宫女,出宫嫁给了锦衣卫指挥使,从夫官衔摇身变成三品诰命。 荣达以前开玩笑说‘苟富贵,无相忘’,丁宝枝说女官晋升到头也只是个五品,但宦官不一样,宦官可以做到御前,在司礼监当掌印太监,大有作为,还是能有出头之日的。 她说等他一朝荣华,带她一块儿富贵。 二人碰了碰枣酥,就算约定好了,拉钩盖章。 出宫坐上马车,丁宝枝全程魂不守舍,直到腰上让人捏了一把,她这才扭脸看向身边的人。 薛邵的神情很淡然,就好像只是为了教训一下她的心不在焉。 然而丁宝枝上次见到他这个神情,还是在章府。 他生气从来不是能让人一眼道破的愠怒,而是喜怒不形于色,叫人猜不透他真实想法的漫不经心。 丁宝枝明白自己思绪跑得实在太远,也太明显了。 不过硬要假装是被三品诰命的封赏惊得没清醒过来,说不定也能瞒过他。 她主动开口,想了想道:“适才万岁爷说梁——” “你认得他?” “...谁?” 薛邵转脸看向她,噙着丁点若有似无的笑意道:“聪明人千万不要装傻,会被识破得特别快。” 作者有话说: 这里太监是个官职哈,不是口头的太监 第16章 丁宝枝汗毛都立起来了,遂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怕的,认得荣达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只是...薛邵曾问过她还有谁知道她杀过人。 荣达当然算一个,他何止知道,他初相见便是她的同伙,帮她掩埋尸体。 丁宝枝当时却说除开薛邵再没人知情,虽然这是陈年旧案,但好歹也是桩人命官司,薛邵若是知道荣达涉案,也相当于捏了司礼监秉笔的一个把柄在手上。 果然,说一个谎就得编更多的谎话去圆。 丁宝枝避开他眼神道:“他原本是浣衣局的宫人,我在司衣司当差时见过他也正常。” 薛邵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移上她肩头,捏过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眼珠都快粘在他那长不出胡子的脸上了,还说只是见过他?” 他掌心不似他脸孔凉薄清俊,反而粗粝有茧,丁宝枝每每让他摩挲面颊,慢条斯理地触感总觉得像在上刑。 她忽然感觉自己和那只墨玉扳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