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枝脑袋里忽地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觉得薛邵像头舔舐肉汤的狼狗,她刚有这念头就皱了下眉,赶紧看两眼他阴鸷不好惹的眉眼清醒一下。 薛邵见她又将思绪飘向别处,拉过她手放在胸膛,“往后别再骗我。” 他心跳稳健,似乎就算撒下弥天大谎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丁宝枝掌心挨着他,不论真假地点了下头。 他好像知道她没走心,抬眼盯着她瞧,“宝儿,你点了头我就会信,如果你连这一下都是欺骗,千万想好后果。” 丁宝枝不留神吞了口唾沫,露了怯,不过好在薛邵看穿她心慌也没什么反应。 其实她心里好笑,哪有夫妻是他们这样靠威胁维系信任的。 他们之间无非是薛邵怎么说她怎么做bbzl罢了,但凡给她一点选择的余地,她都会毫不犹豫搬到东院外边,但这不可能实现,否则她何必谎称月事。 薛邵察觉她神情转变,沉声道:“我知道你心不甘情不愿。” 丁宝枝跟他打官腔,“你不必这么说,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底下没几桩婚是两情相悦的。” 薛邵又道:“但我能保证,对你而言嫁给我已经烂到底了,往后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丁宝枝皱了皱眉,他这番话如果让旁人听去简直要大骂她不识好歹,她一个十九岁出宫还拿着休书的郎中庶女嫁给他做正室,在外人看来,这都不是她上辈子积德,而是薛邵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却丢开这旁人望之莫及的荣耀,赤条条只将她当做丁宝枝,将自己当做薛邵。 丁宝枝有些触动,也仅限触动,更不会凭空对他滋生爱意,毕竟跳出他这番话,她现在正坐在他腿上,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不过是动情后的诱哄。 哪知薛邵拍拍她后腰,示意她站起来。 “腿麻了。” 他起身跺跺脚,拿过边上的罩衣给丁宝枝披上,“穿上,别着凉。” 大约是丁宝枝将措手不及写在了脸上,薛邵低头觉得好笑。 他道:“我让你别骗我也包括有话直说。你真要是不想,我不会逼你,不过也别让我等太久,你知道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还不怎么守信用。” 薛邵换了身便装就上书房去了,留丁宝枝在原地发了会儿懵。 没耐心,不守信用。 丁宝枝忽地转向门口,喃喃:“还挺清楚自己什么德行。” 如此日复一日过去,梁国公的七十大寿迫在眉睫。 可就在七十大寿这么大的日子之前,麻烦接踵而至。 这天丁金枝找上了门,还带着她娘张氏。 大晌午的薛邵不在家,她们就是挑了这个时间专程来找她,丁宝枝没来得及请人进屋寒暄两句做做样子,丁金枝就急得眼泪汪汪,想请她回一趟娘家。 丁宝枝狐疑问:“二姨娘,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何敲开门就掉眼泪?” 张氏见金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替她道:“宝儿啊,跟我们回去一趟,家里人都等着你回去商量大事。” “大事?”丁宝枝不解,“什么大事用得着跟我商量?” 金枝哭着说:“天大的事,妹妹,我本来明天要回曲州的,可是...可是老爷他昨儿晚上派人送来一封信...说他...说他......” 金枝‘嗝喽’一声差点没厥过去,丁宝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明白这对母女难缠,不亲自走一趟无法摆平。 丁宝枝道:“好,别急,我跟你们去。” 徐嬷嬷见丁家人上门,先没吱声,观摩了一会儿发现情况不对,立刻上来阻拦。 “夫人,哪有出嫁了还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的道理。”徐嬷嬷转而对金枝和张氏道:“丁家的太太小姐,这儿是薛府,我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