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意逗他两句马上就会脸红,憨得很,和玉枝机灵能干的性格截然相反,不过倒也互补就是了。 金枝本来看不上这样的五品小官之家,现在只剩羡慕。 玉枝喊来丫鬟奉茶,听这母女俩一唱一和地表达谢意。 “真要谢还是得谢谢宝枝,明天事情办妥之后,二姨娘和姐姐可千万要好好登门致谢。” “这我知道,但还是得先来谢谢玉枝你,还有......” 玉枝眨眨眼洗耳恭听。 张氏小声道:“你说明日见了魏光禄,金枝该怎么说才比较好?” 原来除了道谢,还有一桩事想来拜托。 玉枝喝口茶了然道:“这个呀不难,二姨娘你要实在不放心,明天我陪金枝一块儿去。” * 与此同时在布庄上,丁宝枝对着琳琅满目的布匹随处捏捏看看。 她问薛邵,“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还行,有点难看。” “那个呢?” “也行,比上个好点。” “这两个相比呢?” “都不怎么样。” 丁宝枝咬咬牙,“不然你去边上等我吧,我自己再看看。” 薛邵抱着胳膊站到一旁,他等得想打哈欠,刚要拿手背掩着,一抬手,边上的掌柜吓得往后一缩。 “哎唷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丁宝枝本来也没选到合适的,见状无可奈何,拉上薛邵就走。 她带他行至街上,假装看不到边上行人避让,“我就说让你换身衣服再出来。” 薛邵一手挎着刀一手让她拽着袖子,任凭她在前面怎么拽,步子仍旧散漫,“回府不顺路,何必弄得那么麻烦,况且我穿的又不是囚服,怎么就不能招摇过市?” 丁宝枝有一箩筐的话可以回击,但只呼出口气道:“你说的是。” 薛邵本想逗逗她,最好能逗得她再瞪自己一眼,结果感觉像吃了个苍蝇。 他摆手道:“随便买吧,我没什么耐心再看了。” 丁宝枝应了声‘嗯’,心里想着早知道就自己带着珠珠出来,不用看薛邵脸色,更不用看路人脸色。 正想着,耳听他又道:“你要怕让人盯着,下次你想买什么我再穿常服陪你出来。” 这话还真是出乎丁宝枝意料,她不自觉抬眼看向他,待看清他脸上乌压压的表情,实在忍不住想笑。 薛邵才进了两间铺子,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是一副索然无味随时都要翻脸的臭德行,却还心口不一地说着下次还要陪她出来。 “怎么了?”他问。 丁宝枝摇摇头,“没什么,下回要出来就去你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吧。” 他四下看看,“这不是挺有意思的?” 丁宝枝轻笑着问:“那你说,我拿给你看的第一匹布,是黑底蓝bbzl纹的还是黑底红纹的?” 薛邵让她笑意吟吟望得心猿意马,上前两步拉过她,下巴重重在她脑袋上一磕,沉声道:“跟我使坏?回家再跟你算账。” 丁宝枝背过手后撤一步,“那我得再多逛几个时辰。” 薛邵睁眼说瞎话,“不行,我看就买那个黑底蓝纹的吧,那个我第一眼觉得一般,后来越想越喜欢。” “你忘了你说它难看来着。” “难看我也认了。” 既然他都觉得无所谓,那丁宝枝何必自找麻烦,于是她叫他在原地等着,自己去买了足量的布料,将那薄薄一小沓捏在手里走回去找他。 薛邵接过那料子直皱眉,他认不出上头的蓝纹是波浪还是鱼鳞,反正就是挺丑的,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不错。 丁宝枝笑了笑,将那料子拿回去。 “难看你也得认。” * 北镇抚司。 第二日大清早,方阿宁莫名觉得指挥使今天心情不错,上回大理寺的事他骂过了也就过了,没再提起。 这件事还不足以乱锦衣卫的阵脚,毕竟当务之急还是在审问戴左明,眼看他忍饥挨饿这么些天,再不招方阿宁都要怀疑他是金刚不坏之身了。 方阿宁这会儿正候在北镇抚司的大门口等丁家人,指挥使吩咐过,今天魏光禄的妾室丁金枝要来探监,让他看着点。 等了没多久丁家的马车便来了,里头下来两位夫人,年纪一般大,瞧得出是一对姐妹,其中一位和指挥使夫人长得还有些相似,具体像在哪他又说不上来,许是都很好看吧。 “二位夫人是来见魏光禄的?” 貌似指挥使夫人的那位道:“是,军爷,我叫丁玉枝,是宝枝的二姐,这是丁金枝,是宝枝的大姐,也是魏光禄的妾室。” 那位丁金枝带着防风头巾,妆容半残,被丁玉枝牢牢搀扶着,好像一撒手人就要漏到地上似的,浑身无力悲痛欲绝,看她这样子像是连话都不会说了,难怪要让家里姊妹陪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