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油盐不进,打死不将侍奉夫家当成头等大事。 这些都足够让人挑嘴的。 可薛邵喜欢啊。建安王妃早看出来,薛邵就是个欠管教的。 那厢薛邵和梁国公前后脚从书房来到前厅,表情都若无其事,一看就是两只刺猬又用各自后背的锐刺扎了对方。丁宝枝心道这祖孙俩能够坦然地相互中伤,也算是一种停止冷战的言和吧。 实际一刻钟前梁国公找薛邵问清了阉党案的来龙去脉,得知就连外孙媳妇丁氏都知情,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和淳亲王两个像是没头苍蝇,登时气呼呼讽刺了薛邵两句。让媳妇干涉政事,抓着主犯也靠媳妇在里边掺和。 薛邵一听笑了,“宝枝帮我不对,不帮我也不对,国公爷给个准信,她怎么做才配得上梁国公家外户子的门楣?” 梁国公让他噎住,半晌哼了声,“你是拜年来了还是呛我来了?” 薛邵换了个站姿,正色道:“国公爷,您挑我毛病我习惯了,宝枝自小做什么都被否定,我好不容易陪着她完成了她的事业,女人的活她能干,男人的活她也能上手,她什么都做得拔尖,您挑她的就太没道理了。” 梁国公看他一眼,“我老了,你的家事你自己看着办。” 年bbzl夜饭吃得很是安静,因为没有会来事的人在场,建安王领着建安王妃吃过饭后来访,生生炒热了气氛,建安王夫妇都向着宝枝,说起阉党案简直将她说成了薛邵的神女,有了她才能成事。 大年初一另外两个姨母到了,丁宝枝这第二顿团圆饭便吃得很是食不知味,时不时在桌下踢一脚薛邵,让他就纳妾的事表个态度,别真的为难她! 谁知薛邵跟没事人似的,小腿肚被踹了十几脚,上半身纹丝不动。 下人端上来一人一盅鸡汤炖海货,海货炖得酥烂,冒着腾腾热气,拿筷子就能夹断,丁宝枝正拿汤匙戳着里头的鸡肉,突然听二姨母叫了自己一声。 “宝枝啊,我和你说过的话别听不进去,纳妾是为了薛家,为了你的丈夫,你不能操持后院倒也罢了,既然薛邵准你摆弄生意,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荒废了为人妇的——哎宝枝,你别不爱听。” 丁宝枝听一半让那海货熏上来的腥气惹得一阵干呕,弯腰对着没人处反胃了好久,薛邵手掌轻拍她脊背,还以为她是让前段时间的各种污糟事给拖累了,身体不太舒服。 大姨母捂嘴惊呼,建安王妃喜形于色,“宝枝,你这莫不是...” 丁宝枝顿了顿,直起身来怔然望向薛邵,她想起来,她的月事的确推迟了。 * 宝枝有孕了。 大年初二让太医上梁国公府诊了脉,确定是有了身孕,只是胎相不太好,孕妇禀赋不佳,身子大伤过,须得小心将养,否则临盆时别说孩子,产妇说不好都得命悬一线。 丁宝枝坐在床架子上出神,没反应过来怎么十月之后就有个小东西要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来,管她喊娘亲,管薛邵喊爹...... 管薛邵喊爹? 丁宝枝将眼神移到薛邵脸上,狠狠皱了下眉,“你干什么这么看我?” 薛邵一改脸上大喜过望的神情,凑上来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亲,“宝儿,你要当娘了。” 丁宝枝听得不舒服,“怎么?你就不是爹了?” “我是我是。”薛邵往她边上一坐,愣了好半晌,伸手到她肚子上轻柔地触碰,“我是...” 丁宝枝被他轻手轻脚的样子逗乐,看向他,“我把指挥使大人你吓到了?” “那倒没有。”俨然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丁宝枝忍不住暗暗发笑,笑着笑着变作捧腹大笑,摔倒在床上,左摇右滚地笑。薛邵手足无措‘腾’一下站起来,两手想护着她,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你小心...什么事这么好笑?别笑了,再笑得肚子痛。” 丁宝枝笑M.fEnGYe-Zn.cOM